“没去哪,就随便逛了逛。”黎秋白笑嘻嘻的说。
那也是够随便的,一只鬼在佛门圣地这般放肆,宿逸对他那粗神经有所领教,他从黎秋白身旁走过,到床边掀了掀被子。
黎秋白:“今晚你就要睡了吗?”
“嗯。”宿逸上了床,躺下盖上了被子,顺手关了灯。
他闭上眼没多久,感觉到被子被扯动,他刚睁开眼被子里钻进了一只鬼,宿逸猛地往一旁滚了一圈,滚出了被子。
这张床不算大,宿逸本躺在正中间,这一滚就让他滚到了床的边缘,他手肘抵着床,光脚踩在了地上,晚上气温降低,地面上的凉意传到他的脚心。
“你做什么?”他黑眸沉沉的看着床上钻进被子里的黎秋白。
黎秋白从被子里冒了一个脑袋出来,说:“睡觉呀。”
宿逸:“下来。”
“为什么?”黎秋白面露不解,他委屈的说,“晚上你又不让我出去,我也想睡觉。”
“换个地方睡。”宿逸自然不信他想睡觉的鬼话,鬼成了鬼魂,睡觉休息这种略显多余的事一般都在于白天,晚上是他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接连几天,除了在太阳底下,宿逸没有见过黎秋白表现出任何颓靡的状态,与其说他是想睡觉,不如说他是觉得睡觉这件事有趣想试试。
黎秋白不想换地方,他问:“为什么?”
宿逸:“没有为什么。”
黎秋白坐起来:“你别睡觉了,陪我下棋吧。”
宿逸摸到脖子上的玉,默了默,他抬手把玉取下来,拿着绳子放到黎秋白面前,黎秋白看了看玉,又看了看他,露出一头雾水的神情。
紧接着,宿逸拿着玉走近黎秋白,黎秋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坐在床上没有动,直到那块玉到了他眼前,黎秋白好奇的抬手戳了一下,顿时,指尖焚烧,看不见的幽火将他指尖烧黑,还夹杂着火星,连同他的眼睛,都犹如从内被烫伤。
黎秋白闷哼一声,一掌拍开了宿逸的手:“拿开!”
宿逸面色诧异,他将玉握在手中,眉头紧锁。
明明上次,他看着似乎没有什么事。
“好痛。”黎秋白另一只手握着食指低低的说,他朝手吹着气。
宿逸看了眼,别开头道:“以后别随随便便靠近我。”
房中静了半响,宿逸没有听到回答,他转过头想要再往黎秋白那处看一眼,身旁就袭上一阵冷意,他刚说完让黎秋白别随便靠近他,黎秋白就凑了上来。
他脑袋离宿逸不过五厘米远,一脸认真的看着宿逸,“喂,我说,你很讨厌我吗?”
宿逸后退半步,垂眸声音淡漠:“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不让我靠近你。”黎秋白双手抱胸发问。
宿逸已然摸清了黎秋白的思考规律,讨厌等于不让接近,不讨厌就等于可以接近,他蓦地有些头疼,不想和黎秋白解释那般多,他绕过黎秋白,穿上拖鞋准备去弄点水来洗脚。
“我说你这人真的很别扭啊!”黎秋白跟在他身后,唠唠叨叨的说着,“说话总是只说一半,要不是你的味道好闻,我才不跟着你呢……”
宿逸权当耳朵听不见。
黎秋白一会在他左边,一会在他右边,声音左右立体环绕。
黎秋白叹息:“我的手好痛啊。”
宿逸对他这句话总算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