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锦走了出去,“没有生气。”
“那就好。”柳诚抿出一个微笑,乖巧中透着稚气,“那江哥,我们先出去吧,我还有好多问题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厕所内的黎秋白再也听不到,黎秋白缓缓舒出一口气,转头看见镜子里嘴里破了的嘴角,头一回想要忘掉那些修养骂一口脏话。
黎秋白没有回宴会,他给黎修明发了条信息,道有事要先走了。
宴会那么多人,少他一个没什么重量的黎家二少不算什么大事,黎秋白回了江非锦的公寓,洗漱完换上睡衣,随后拿着家中备用的医药箱给自己嘴角上了点药,因着今晚喝完酒早早就有了倦意,黎秋白爬上床倒头就睡了过去。
再度被吵醒,是因为门口那催命般的门铃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分外的惹人不喜,黎秋白摸黑开了床头的灯,穿着拖鞋下床,打开卧室门,穿过客厅来到了门口。
他本以为是江非锦在故意折腾他,最近江非锦奇奇怪怪,情绪有时坏有时更坏,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制冷剂,不等他对黎秋白的印象崩塌,黎秋白已经先对他从前冷漠话少、简单好猜刻板的印象崩塌了。
黎秋白拉开门后才发现门外不止站了江非锦。
回廊声控灯亮着,门外王秘书架着自家总裁,艰难的按着门铃,好不容易听到里面有动静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从去年年底开始,江非锦就一夜不落的回家,无论多晚都会回去,还偶尔会问他一些恋人相处之道,王秘书多多少少得知江非锦有了对象,两人住一块。
他也是抱着忐忑的心情摁响的门铃,江非锦醉得一塌糊涂,他又不知道江非锦的大门密码,人都送到门口了,偏偏进不去。
好在里面是有人的。
门刷的打开了。
王秘书扬起笑脸,正要打招呼,里面的人露出全貌,王秘书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黎先生!!?”他嘴唇微张,看着眼前一脸倦意的人。
黎秋白穿着一身居家服,头发凌乱,那双总是带笑的眸子此刻惺忪未醒,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
王秘书当然不会傻到以为黎秋白闯入江非锦家里就为了睡个觉。
“他怎么了?”黎秋白看向江非锦,对方肩膀倚着墙,磕着眼,周身泛着低气压。
“江总……喝多了。”王秘书磕磕巴巴的说,脑子卡了壳。
黎秋白:“……”
他记得江非锦酒量一向很好,以他的身份,在那场宴会上也没人敢灌他酒。
王秘书看明白了黎秋白的沉默不语,补充道:“参加完生日宴,江总还去了一趟酒吧,这……”
“先扶他进去吧。”黎秋白说。
然后两人合力把江非锦带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弄完一系列的操作,王秘书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黎秋白被这一出弄得困意全无,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江非锦喝醉了并不闹腾,高高大大的男人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看着有几分委屈。
他醉酒后的表现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黎秋白替他脱了鞋袜和外套,在要给他脱裤子时,江非锦又忽然清醒过来似的,警觉性的睁开了眼睛,擒住了黎秋白的手,那力道大的黎秋白猛吸了一口气。
他俯身在江非锦身上,一手撑着床,耐着性子温声道:“你先放开,我给你脱衣服,不脱睡着难受。”
这一身酒味烟味也让人不太能睡得着,黎秋白打算给他脱了衣服自己就去客厅沙发将就一晚 给江非锦洗澡是不可能了,给一个意识不清醒的人洗澡难度过大,更何况是江非锦这么大的一个人。
习惯性的照顾让黎秋白对待醉酒的江非锦还称得上温柔。
江非锦定定的看了他两眼,就在黎秋白以为他已经清醒了的时候,他用力一扯,把黎秋白往上扯了扯,正面对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