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
杨昆跟周成一脸懵逼的看着林凡。
“你不是去天山看两位强者决战，怎么一下子就招惹到天庭了？”
杨昆脑袋有些没转的过来。
恐惧是有的。
还有些不知所措。
林凡无奈摊手，“瞧，就因为这两个孩子，他们的父亲是顾风堂，爷爷是天亟手顾云间。”
杨昆道：“就是那位修炼天亟手，能够释放雷霆的那位？”
“没错，就是那位，天庭的人灭了人家满门，想要抢夺天亟手，被我遇到，将这两个小家伙救了回来，想了想，还是带回来的好。”林凡说道。
杨昆同情道：“倒也是可怜，虽说为此得罪了天庭，但能保住两人的性命，也是值得，曾经的顾云间也是江湖豪杰，只是没想到，后代竟然会因为秘籍遭遇如此劫难。”
林凡道：“回来的路上又灭了一位天庭的人，他们可能知道是谁干的，也可能不知道是谁干的，先将他们收留在这里，如果可以，将他们培养成巡察使，也是一件好事。”
顾武跟顾文站在林凡身后，怯生生的看着杨昆。
杨昆上前，摸着顾武的身体，每一处的骨骼都没有放过，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怪蜀黍对小朋友有不好的想法呢。
“嗯，倒也是练武的奇才，好好培养，必然能够有所作为。”
就在杨昆摸着顾文的时候。
顾文摇着脑袋，“别摸我，我爹说了，我没有哥哥那般厉害，我读读书，以后做个文官就是出路。”
杨昆收回手，笑着道：“也是，顾风堂能给你们名字起的一文一武，倒也说明了早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杨哥，这孩子以后交给你培养？”林凡碰着他的胳膊，意思很明确，有好苗子就别浪费，赶紧带着培养，也许将来能成个角。
“那你呢？”
杨昆倒是没想过带人，主要没有想法，况且，从孩子培养，这可不是嘴上说说的那般简单，需要付出极大心血的。
林凡道：“我就是野路子，哪里合适，这门改版过的天亟手，也不知适不适合他。”
他拿出改良后的天亟手，递给顾武。
“这是你的家传绝学，本就该是你流传下去，收好，背熟后，能藏就藏起来，如果嫌麻烦，就直接销毁了。”
小小年纪就背负着血海深仇，真的是人间惨事。
“也好，那就收着吧。”杨昆想了想，便也同意了，“周成，这孩子你也得看着，你我从小培养他，以后也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巡察使。”
周成道：“这话说的，有杨大人亲自培养，那岂能差了？”
马屁拍的不错，但是在杨昆看来，这就是甩锅，不想被小孩缠着，但都已经来了，哪里是想不管就能不管的。
杨昆点点头，“此话倒也不假。”
林凡笑着，杨哥跟周哥是真的将对方拿捏的死死，说话都这么有艺术性，果然是长久的伙伴，知深浅，知根底。
王府。
“两位宗师，天山之行如何，本王听说那小子也去了？”
最近宁王很苦闷，总感觉处处被限制，以他的地位，从未想过会被人限制，如今这种情况就发生在他身上。
周天点点头，“的确是去了。”
周地道：“王爷放心，在去的路上，我们跟他发生一战，此人修为的确深不可测，王爷想要动他，绝非易事，切不可做出冲动之举。”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
没有错。
绝对不能让宁王知道，他们跟林凡结伴而行，经历种种事情，对方数次邀请他们加入巡察院，都被他们给拒绝了。
他们知道宁王疑心病很重。
就算说出真相，他未必会相信。
“本王知道，只是任由着此人在本王面前胡作非为，本王心里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宁王想想就很气。
哪里来的家伙。
一点为人处世的规矩都不懂。
陡然。
他想到一件事情。
“那笑霸天被击败逃离，本王是不是不需要给他准备百名女子了？”宁王问道。
周天道：“嗯，不用准备了。”
想来笑霸天已经逃离中原。
脸面全丢，哪里还有脸面待在江湖中。
现在宁王身边最厉害的人物便是天地双仙，就算天地双仙做了某件错事，他宁王也得微笑面对，好言好语的交流着。
……
此时，段柔从地牢出来，快速的朝着巡察院跑来，就连在门口晒着太阳的赵多多跟他打着招呼，她都没有理睬。
推门而入，难掩喜悦之色。
“大人，有进展了，陈赐愿意说，但是需要大人在场。”
她这段时间一直对陈波动手，怎么说呢，始终相信林大人说的突破口是对的，王管家跟陈赐都是嘴硬的人。
对他们动刑，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想知道的内容，可能性极低。
“好，现在就去。”
林凡起身，玛德，一个宁王搞得他耽误这么长时间，只要证据，管他是谁，直接照抓不误。
他没有看错人。
段柔是真有能耐。
瞧瞧人家小姑娘，熬的眼袋都出现了，多尽责，多有本事。
地牢中。
“陈赐，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为了你这个废物儿子，你就想背叛宁王，你可别忘记了，曾经你多么落魄，是王爷给你恩赐，才让你青山派发展到这种程度的。”
王管家怒声呵斥着，谁能想到，陈赐竟然真的要为他这废物儿子，背叛王爷，怎么能够发生这种事情。
陈赐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的确是对宁王的背叛，但看着儿子越来越不行了，他是真的不能不管。
踏踏！
脚步声传来。
“陈掌门，恭喜你，做了一件正确的选择。”林凡走进地牢，朝着陈波看去，差点吓一跳，数日没见，怎么变成这逼样了。
此时的陈波很凄惨，受了几十斤，面色惨白，眼眶凹陷，嘴里流着不明液体，念叨着，好像是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似的。
他瞧着段柔看去。
段柔昂着脑袋，挺着胸膛，仿佛知道大人看向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洋洋得意，没有错，就是我干的，出色的我，已经将陈波搞到崩溃的边缘。
随着林凡的到来。
陈赐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的很。
“林大人，你很厉害，成功的拿捏住老夫的软肋，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就是你的突破口。”
林凡笑道：“陈掌门，咱们没必要说这些废话，段柔跟我说，你要我来了才会说，既然如此，那就说吧。”
陈赐呵呵的笑着，“要我说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就算死，老夫也不会开口的。”
“行，你说。”林凡道。
陈赐道：“我要我儿子活着，你们必须让他活着。”
林凡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可以答应你这要求。”
一旁的王管家露出急色，怒吼道：“陈赐，你别被他给骗了，你儿子是不可能活着的，你自己也知道你儿子做了多少事，你认为他会让你儿子活着吗？”
陈赐神色挣扎的很，他知道王管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甚至很有可能是真的，就算他真的说了，对方会让他儿子活着吗？
想到曾经的往往。
以前的青山派的确存在，但那也只是虚有其表的小地方，一两个弟子，还有他的波儿，几人相依为命，每日都想着明天该吃些什么。
波儿也小，跟随在他的身边，倒也让那苦逼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后来宁王的看重，让他大力发展青山派，短短数十年的功夫，就让他将青山派发展成一个已经有地位的门派势力。
但是沉迷权势的他，疏忽了对波儿的管教。
曾经知道让他多吃点饭，自己舍不得吃的波儿，随着长大，真的变了，变的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只是他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以如今青山派的地位，只要跟宁王捆绑在一起，不到外面惹是生非，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谁能想到林凡的到来，彻底打破了燕城的平静。
“陈掌门，我林凡可以发誓，保证你儿子活着，如有违背，不得好死。”林凡坚定道。
陈赐的眼神跟林凡的眼神对视着。
他想知道，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没有看出半点的虚假。
真的很真。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现在必须给我找大夫，现在就给我儿子医治。”
真烦。
林凡挥挥手，让他们将大夫喊来。
没过多久。
大夫来了，查看陈波的情况，看到这模样的时候，大夫都傻眼了，竟然将人折磨成这样，真的好可怕。
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
大夫检查着，给陈波上药，又给他的身体扎了几针。
“大人，此人没事，事后服用点药，就行了。”
大夫边收拾药箱，边说着。
捆绑着的陈赐松口气。
等大夫离开后，林凡看着陈赐道：“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该放心了吧。”
“好，老夫慢慢说，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陈赐不想隐瞒了。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那是林凡跟宁王之间的事情，宁王的地位很高，是皇室的人。
不管是他还是王管家，又或者先前的王之行，都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姜候，记录。”
姜候坐在桌前，提笔，等待陈赐开口。
他知道能让陈赐开口，真的多亏了段柔，如果不是她日夜折磨陈波，陈赐眼看儿子快要惨死，怕是未必肯说。
王管家大喊大叫，挣扎着，铁链哗哗作响，威胁着，恐吓着，只希望让陈赐闭嘴，不要说，真的不要说。
段柔皱眉，上前对着王管家的脸就是邦邦数拳，揍的他流血，嘴巴臃肿，段柔嫌弃手上的口水跟鲜血，用水洗了洗，在跟随过来的多多衣服上擦了擦。
多多被段柔吓怕了，不敢说话，只能瑟瑟发抖，表示还有一位小可爱在这里，已经吓坏了。
林凡眨眨眼，真的是一位强悍的女人。
陈赐从开始诉说，更像是讲一种发家史，其中很多事情都是他们不知道的，但随着陈赐细节性的说出来，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的深吸一口。
青山派的存在更像是宁王的打手，有的时候也给宁王运货，运些违禁的东西到别处。
地牢很宁静，陈赐的声音传到现场每一位人的耳中。
姜候记录的罪证，用了一页又一页。
每一页上都记录着青山派跟宁王之间的勾结罪证。
许久后。
说完了。
陈赐宛如泄气的皮球，浑身无力的挂在刑架上。
仿佛将这些说出来，内心积压的沉闷，彻底释放出来。
“我都说完了。”
陈赐知道迎接他的是死亡。
但他从不畏惧死亡。
只希望儿子能活着。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抬起头，跟林凡的目光对视着。
他在林凡的眼神里，看懂了某种含义。
也许是……你们真狠吧。
的确，自从跟宁王捆绑在一起后，他就干了很多坏事，坏到他已经麻木，运输禁品到别处祸害别人，也许不算恶劣的事情。
但那些……燕城出现某位漂亮的女子，就直接掠走，培养一段时日，不同意的就打骂，直到对方驯服，就送到外地的青楼当头牌，卖出第一次，然后成为普通的敛财机器。
又或者……很多很多，已经不想回忆。
太多的坏事了。
一旁的段柔很想抽刀，一刀砍死这家伙。
姜候也没想到，会黑暗到这种程度，他那淡定的性格，都起了波动。
“梁府灭门之案，你有参与吗？”
林凡得到这些内容，已经无需梁府灭门的事情来对付宁王了，只是他还想询问一下。
“没有。”
陈赐摇着头，“但是我知道，王之行参与了，参加宁王寿辰的那些巡察使都有参与，还有他也参与到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