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风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没安全感,因为归年虽然人在他面前,可他却像一道怎么也破解不了的数学题,每当有一点眉目时,等待段惊风的是更多的不解。
他也没出息,会害怕这些。
只不过他比归年更怂,如果不是归年主动提起这些,他甚至不敢和归年坦白。
段惊风怕归年觉得他事多。
要不是段惊风开口,归年完全不知道段惊风想了这么多,并且还陷入困局,弄得自己不开心。
归年有的只是心疼。
段惊风本就忐忑,现在看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更慌张了,干笑着要转移话题,然后就被归年打断了。
“我不知道你会想这么多,我以为你和我一样,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以后只会更好。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觉得。”归年顿了顿,突然话头一转,“说实话,我有点不开心。”
说这话时的归年一点不像平时的他,身上看不出半点爱撒娇的影子,说话更是一点软糯劲都没有。
感觉有点凶,段惊风都不敢接话,却又觉得亲切,心里满满的都是归年。
“不猜猜?”归年说,“哥哥猜猜吧,看我是为什么不开心。”
这一瞬间段惊风脑中闪现很多个可能,只是不等他细想,段惊风又一一排除闪现的回答,觉得归年不可能是因为这个生气。归年这么说,也并非是真想听到段惊风的回答,所以段惊风半天不吱声,归年也没觉得意外。
他甚至都没有催。
“不开心的点很简单,那就是你有事宁愿憋在心里也不和我说。”归年看着段惊风,语气认真,“哥哥,虽然别人都说距离产生美,可我觉得有什么事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没那么厉害,可以猜到你的每一个想法。”
归年嘴角一弯,又露出段惊风熟悉的笑来,“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有怎样的话想讲,哥哥你都一一告诉我,行不行?”
段惊风语文学的一般,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就觉得像被摇晃很久的碳酸饮料,不能拧开瓶盖,要不然就会当场喷|射出来。
他现在也是如此。
要是张口,情绪就绝对会倾泻。
“可不可以?”这回归年有点急,见段惊风没反应,便张嘴催他,“哥哥给我个回答啊。”
听着归年变正常的语气,段惊风从思绪里回神,跟着笑了起来。
这是他熟悉的归年,也是要相伴一生的对方。
归年,他的。
“好。”段惊风凑过去亲了亲归年嘴角,纯情得不行,“不过也不能都是你拖地,第二趟我来拖吧,到时你来擦窗户。”
归年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
年夜饭是段父做的,段老夫人不放心段父手艺,非得挤进厨房帮忙,而段母原本在陪段老爷子下棋,见此跟着去了厨房,一时客厅又只剩段惊风和归年了。
段惊风和归年忙了一上午,现在腰酸背痛的,是什么都不想做。归年倒是还好,捧着手机在看网课,段惊风盯着他看了半响,也没等到归年扭头,不知道网课有什么好看的,干脆坐过去和他一起看。
结果段惊风才靠过去,归年就抬头冲他笑,“你终于来了。”
“??”段惊风后知后觉,“你套路我?”
归年没承认,“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要不是你不理我,我也不会过来。”段惊风逗了句笑,才正经起来,“看什么课呢?”
归年将视频调至全屏,横放在手心好方便段惊风看,“物理,他讲的很好,”归年补充说,“适合你看。”
段惊风这下是真想明白了,知道归年从一开始就在套路他,什么看网课不理他,完全是想吸引他注意力,然后让他来听课。想清楚后,段惊风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还是感动,归年为什么这样,段惊风再清楚不过了。
“好,那我看看。”段惊风拿走手机,“正好最近物理学的比较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