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此刻他们不敢再退出门外,而是牢牢守在了蔡绪宁的身后。尽管他们的动作无声无息,可在旁人看来却是莫大的威势。
刘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蔡先生这是在我这里演的哪一出?”
蔡绪宁道:“哪一出都不是。”
他站起身来,却又欠了欠身。
古代的繁杂礼仪实在是太多,他习惯了军旅中的生活,也逐渐放弃了那些礼仪。简单欠身之后,他平静说道:“如果今日您想问的问题只有这一个的话,那么我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
“至于您现在的猜测……若我当真是加害者之一,那陛下为何把我留在身侧?以着陛下的性格我现在早就该被千刀万剐了。”
他偏头笑起来。
“您且好好想一想。”
刘縯或许本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可是被方才的场面一激,蔡绪宁料到接下来应当不会是什么友好的会面了。
那还不如早些离开。
蔡绪宁往门外走。
“蔡绪宁。”
刘縯在这一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且问你,当初在舂陵李通,在长安书信,这其中可有你的手笔?”
蔡绪宁脚步微顿。
温和的嗓音响起来。
“舂陵是我,长安也是我。”
他没有回头。
“最初是我,往后也会是我。”
蔡绪宁走了出去。
…
刘縯坐在原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栩开口:“大兄,您就这么打算放他回去?”难得的是,居然是一贯理智的他提出来这个要求。
刘縯合着眼,淡淡说道:“怎么?平日里,你不是一直在说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吗?”
刘栩苦笑:“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方才蔡绪宁所说的事,着实太令人吃惊了,既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的方向,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在这一件事上,他的执念不会比刘秀他们更少。
当初出事的不仅有刘秀一家人,也有他的生父。
刘縯叹息着睁开眼。
“如果他刚才的回答并不是欺骗,那么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抱着要帮助文叔的打算而来的。”刘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应该与你说过,当初我们会与李通来往,全是因为有人通知了文叔。”
“大兄想说,这个人是蔡绪宁?”
结合刚才他们两人莫名其妙的对答,再加上兄长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刘栩突然说道。
刘縯颔首。
“那长安,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