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过两日,他也没有心情再思虑这些事情。
七月,就在秋日的凉爽刚刚抵达的时候,洛阳收到消息,汉中遭受袭击。
汉中此时,正在隗嚣的掌控之中。
此人之前归附于更始帝刘玄,后来又叛出,重新回到故地,自封为大将军。自从刘秀称帝,就多次派人游说隗嚣,其态度虽然暧.昧,但是明面上确实是归附了汉军。
不过此人看起来虽然归附了汉军,实则心中算计着实不少。
他的位置夹在刘秀与公孙述之间,不管是哪一方想越过他去袭击对方都得通过他的。于是他便在其中左右摇摆,想为自己争得最大的利益。
只不过从前他看不起公孙述,所以一直倾向于投靠刘秀这方,虽然有一肚子坏水,但是有他在,益州的公孙述暂时可以不必发愁。
毕竟两者一在东,二在西,若现在正要西征,确实路途遥远。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安分的公孙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暴起。
军事会议上,刘秀座下各有其看法。
“此刻关东暂定,还有几地未平。臣以为陛下此刻万不可御驾亲征!”
蔡绪宁赞同此话。
刘秀刚刚回来不久,虽然确实在关东取得了大胜,但是四处征战还未有安稳的时候,若是他此刻又千里迢迢西征,反而容易惹出大乱子。
虽说东汉承接西汉,可其中经历了新朝,重新开拓的道路上不下于新创朝代。为此,冒出几个功高正主,自诩功劳强盛,心中蠢蠢欲动的人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刘秀收纳的降部不少,多数时候更不可能赶净杀绝。那些收编的队伍挑选出精兵归入部中,还常常加封降将。
有刘秀坐镇,那自然是安稳。
可他一旦西征,那蠢蠢欲动的苗头就容易冒出来了。
如同隗嚣这样,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人可不再少数。
“公孙述突然动手,未尝没有看在咱们此刻多处战线的缘故。怕是认定我们疲于奔波,暂无多余兵力可挡。”
“隗嚣归降于汉军,此番求救,不可不顾。”
“隗嚣此人阴险狡诈,多次派人去招揽,也只愿含糊不清,从不肯真正为陛下出力。此刻还要为他分出兵力,着实有些浪费。”
“欸,话不是这般说。隗嚣要是被击破,紧接着下一处就可能是关中,南阳等地。眼睁睁放着不管才会出大乱子。”
“他怕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才会厚着脸皮来向陛下求救。”
蔡绪宁听着大家伙的说法,对于隗嚣的作态,多数人心中是有些不喜的。
毕竟这可是一棵墙头草。
蔡绪宁敛眉说道:“隗嚣不可不救,汉中的位置要紧。此处有几条粮道,又连通关中与汉中。且汉中与整条江河流域在一处,如果汉水被公孙述所切断,对我们来说也是桩麻烦事儿。”往后在水路上就有些走不通了。
他自然是倾向于救。
隗嚣此人的秉性不说,可占据的位置确实不错。
刘秀淡淡说道:“汉中不能落入公孙述的手中。隗嚣此人摇摆不定,倘若我们不出兵,再过些时日,收到的消息便会是他归降公孙述了。传令冯异,让他亲带三万兵马先行奔赴汉中驰援隗嚣。”
“是。”
等散会后,蔡绪宁想起一事,又留了下来。
“阿秀,公孙述那家伙,也是那个东西。”碍于现在刘秀已经知道袭击他的人多少与气运这些狗屁东西有些干系了,蔡绪宁每次提起来就比以往要淡定了许多。
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和穿越者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