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绪宁下床,洗漱吃完朝食后,悠悠荡荡去做事。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无害的官员,最近总是踩点上班。
“蔡兄蔡兄,”耿弇小郎君精力十足,正站在他桌前等他,“您每日每日这般闲散,对比起主公的忙碌可真是令人羡慕。”
这话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
如果不是小郎君说的,他还以为他是在骂他。
蔡绪宁趴下来,看着桌面上有点高的卷轴文书头疼:“你过来不会只是想跟我说这个吧?”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小郎君,嗤笑一声,显然是在示意他赶紧把话给秃噜出来。
耿弇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先前知道蔡文是刘秀吗?”
蔡绪宁拄着下颚,开始漫不经心地批阅。
“我知。”
如果不知道,他做的这些又是为什么?忙前忙后差点把命给搭上,他还是头一回知道在游戏中他也能够真的把马跑到累死。一路奔驰去幽州的时候,可是真的生生跑死了三匹马。
那还只是他一人,算上队伍里里外外更不算少。
花在马上的钱也不便宜。
一想到此事,他就有些心疼那钱,还心疼那些马。马啊马,希望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不要再遇上他。
“那他从前是个怎样的人?”小郎君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有活力。蔡绪宁都能感觉到屋内其他人的耳朵“cuan”地也竖起来,似乎对这个问题都很感兴趣。
蔡绪宁:“……”
他看着出现在他屋内里里外的何璋,吴汉,马复,徐长平,徐广英……还有谢金你别躲,他妈以为站在郭仁义这胖子后面他就看不到了吗?
等等,郭仁义这怎么又胖?
他的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连见此事当真让他们如此好奇,又大多都是亲近的人,便随手把毛笔也掷到一旁,无奈地说道:“从前的阿秀和现在的阿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顶多就是他在作为刘秀的时候更为谨慎内敛。”
耿弇趴在桌上看他:“我可太佩服主公了,从南阳一路到河北,这一路走到哪里都做出了一番事业。”
蔡绪宁呵呵笑。
这可从与他们最开始的想法截然不同,当初刘家送走刘秀的时候,便是希望他能够一路平安,可万万没有想到却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但是换个想法却也是好事。
因为一路走来都在聚光灯下,所有人都看着经历着。且用的又是假名,反而更像是灯下黑,没有人发现其中的踪迹,直到被王莽掀开马甲。
说到王莽,其实蔡旭宁和直播间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觉得对于这家伙来说,他心里的执念或许是长生不老。
又或者是与青春有关。
不然以王莽的城府,战场上蔡绪宁说的不过是普通垃圾话,一下子就真的能勾起他的愤怒这点……不大符合王莽应有的形象。
“那蔡兄与主公就不是兄弟?”耿弇好像才想起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猛一拍桌子站起来。
蔡绪宁:“……”
你小子不会现在才想到这个吧?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喂!
眼见蔡绪宁摇头,耿弇沉默几息。
“那,会不会你也有假名?”他不死心地追问。
蔡绪宁的胳臂一下子搭在了他的肩上,扯着他的耳朵无语说道:“你不会得假名ptsd吧?我的名字就叫蔡绪宁,没有第二个名字,也没有兄弟姐妹,我就赤.裸裸一单身汉子。”
耿弇的脑袋被蔡绪宁薅得乱糟糟,还用力左右摇晃,像是要晃出他脑子里的水。
他哀哀叫唤才从蔡绪宁手底下逃出来,哭丧着脸打自己的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