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刘向浩妈妈听着从自家儿子房间传出来的哀嚎声,决定今年的压岁钱减半。
刘向浩,double kill!
…
刘秀在除夕这个大好日子选择了熬夜加班。
接近子时的时候,有胆大些的侍从还是忍不住去提醒了自家长史,免得这过年过节最后的刻钟,长史竟然还是与文书工作相伴度过,那可当真是可怜可叹。
刘秀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肩。
抬头望,窗外片银净的素白。
雪在下。
厚厚的雪堆,踩下去便是个深深的印痕,刘秀出门的时候,风声的冷冽裹挟着炮竹的热烈飘来,慢悠悠的雪片落在他的肩上。
他本就是个内敛冷静的脾性,孤身过除夕这样的日子,却也不是头回。第年到长安的时候,刘秀过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加冷清孤寂。
呼吸的白雾在嘴边散开,迎着结满了白花的树梢。
头戴冠帽,着曲裾深衣的刘秀漫不经心地步入月下庭院。
可本该是寂静无声的院落中,却好似传来了另人安静的呼吸。
刘秀微怔。
庭中,沐浴在月色中的蔡绪宁微抬头,正闭着眼,像是在轻嗅这冷冽的冬雪。
冷意沁入心扉,顺着呼吸流入五脏六腑,便是把人裹成球,这种难以抵抗的冰寒让人畏惧。
蔡绪宁尤甚。
刘秀记得,他是极怕冷。
问了,便说他是打南方来的,畏寒乃是天性。
在蔡绪宁的嘴里,似乎什么问题都可以用出身地来解决。
他的肩上落满了雪,长长的睫毛挂着银霜,便是脚下穿着的黑靴也被浅浅覆盖了层。
不知在这里等候了多久。
刘秀驻足站在门外定定看了几息。
庭院中,月光拖长的身影洒在地上,像是浅浅的暗影。
刘秀跨了进去。
嘎吱。
异常轻微的踩雪声响起,蔡绪宁猛地睁开眼,回头望,正对上刘秀清亮幽深的眼。
当当当——
是外头在欢呼着子时的到来。
又年了。
他笑着冲刘秀说道:“文叔,新年快乐。”
他终究还是选择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