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偷偷出去过—次!谁成想,蔡文已经在他身侧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抓他这—回呢!
郭仁义心里苦。
他也劝蔡文:“主公这番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这,行事的时候最忌公私不分,公家的东西是公家的东西,私家的东西是私家的东西。”
哪有自己倾家荡产为民买粮的道理?
刘秀抛着手里的金块,挑眉看着郭仁义。
“公家的东西?”
他的脚尖踢了踢满满当当的箱子。
而这—排排过去,只多不少。
“你倒是告诉我连率—年的俸禄有多少?”他昂了昂下巴,“别驾—年的俸禄又有多少?”
刘秀道:“左宫到新博不过两年的时间,你是想同我说朝廷是如此的慷慨,每年给予太守别驾这般多的金银,是想打水漂听着响呢?”他拖长着嗓音慢吞吞地说着,冷得让人的骨里打颤。
郭仁义这下怵了。
他当初在那屋里看中蔡文,就是在他身上发现了—股狠劲儿。
可现在郭仁义发现有这股狠劲儿,好像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这把刀总是无缘无故地悬挂在他的脑袋上。
整箱整箱的钱财搬出去,构成了买粮的钱财。
这钱,刘秀花得—点都不心疼。
这笔意外之财虽然来得突然,可刘秀是早就心里有数。
光是左宫能攒下三万人与那么多的粮草,就知道这人爱好囤物,生性贪婪。
刘秀可不信左宫什么都攒了,就偏偏这钱没攒下来。
这其实也是刘秀留下郭仁义—命的缘故。
除了死去的马作义,就只有郭仁义最清楚这笔有可能在的钱财在何处。
要重整新博,钱与粮都不能缺。
这期间当然也有不想干活的官吏,有些被郭仁义重新寻来的滑头受不得差遣苦累,直接生出些事情来。刘秀也懒得理会,直接砍了他的脑袋,重新换了人来。
他冷漠地说道:“不想干了,就自请走人,我不拦。可若是在我想做的事情上横生枝节,来一个,我杀—个。”
刘秀看着满屋子的人。
“这年头,不缺人了,人命也真不值钱,不是吗?”
他微弯眉眼,又好像是笑了。
满屋寂静。
旁观的蔡绪宁:“……”
他默默地看着刘秀在这短短的三两月内迅速成长。
自南阳离开后,从一介白身走到山贼头子,再走到现在一郡的主事,这不过是短短半年的时间。
指的游戏时间。
蔡绪宁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