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颇为显赫。

要是被初初今日一吓,以后都罢工不下蛋了那可怎么办?

许 把初初放在地上,退后一步,在初初对面蹲下身。

初初抻开两条粗短后肢,一屁股坐在被鸡群啄得坑坑洼洼的草地,揣着胸前两条小短腿,圆滚滚的肚子还压在大腿上,它睁着两只圆滚滚雾蒙蒙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许 。它“chuchu”地叫唤了两声,见许 没有理它,还歪着小脑袋,拉扯着声带,试探性地又学了一声鸡叫,对许 发出一声:“……嗝?”

许 :“……”

许 故作严肃的脸差点破功。

许 重新酝酿好情绪,像回到了以前刚刚养狗的日子,对初初进行教育:“我先为今天一听到母鸡咯咯叫,就直接抛下你出来查看情况的事情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初初显然比狗狗有灵性,揣着身前的两只“小手”,毫不犹豫地对着许 “chu~”了一声,婉转的小奶音显然是代表原谅他。

许 接着说:“既然你原谅我了,那我也会原谅你咬死这只母鸡的。”

许 指着旁边死于非命尸骨未寒的母鸡尸体,教导道:“但是,这只母鸡本来每天都可以为我们产一颗鸡蛋,现在你把它咬死了,我们明天就少了一颗蛋。而且我不知道你咬死它会不会在它体内残留毒素,我都不敢吃这只鸡了,等于咱们不仅亏损了一年份的鸡蛋,还有一只可以煲汤的老母鸡,四舍五入就是一年份的早餐和两顿大餐。所以你要爱护我们的鸡群呀,不能滥杀无辜知道吗?”

许 越说自己越心疼,越想越不甘心,肚子还在这时咕咕叫了起来,更何况他现在身处妖怪世界,食物紧缺,他在妖怪世界里夹缝求生除了担惊受怕,还得操心每日的三餐在哪着落。

初初听得似懂非懂,仰头看着天上,它像坐不住似的左右开合了一下小胖腿,还晃了晃两只平抻在地上的小胖脚。

许 有理由相信如果它的声部更发达,它可能还要吹两声口哨。

俨然是副小少爷的做派,这副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贵的天真烂漫的小模样也让许 无可奈何。

许 伸出手戳了一下它软乎乎的肚皮,触感几乎和减压神器捏捏乐是一个手感。

初初还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许 一戳就朝旁边歪倒下去,还趁机翘起自己的小短腿,露出圆肚皮。

许 无心留意初初的小动作,他还在心疼本来坚持走可持续发展路线的小农场,还没开始正常经营就亏损了一只鸡,许 不甘心地指着母鸡的尸体,质问初初:“这只母鸡还能吃吗?我会因为吃了这只鸡就被你毒死吗?”

初初听懂了这一句,“啪啪”甩着尾巴,动作迟钝地上下点了点小脑袋,接着又左右摇晃,肢体动作僵得像是在做脖颈拉伸健康操。

许 看得很迷惑,反思了一下觉得是自己一句话里包含的指令太多。

许 :“吃了会被毒死?”

初初左右摇晃脑袋。

许 :“这只鸡还能吃?”

初初上下摆动脑袋。

许 沉思了一下,考虑初初的话能不能当真,但除了初初,若是想找终南洞的小神医鉴毒显然更不靠谱。

许 只犹豫一会,刚想感慨自己在妖怪世界生存真的好他妈难,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许 就果断地选择拎起母鸡。

许 用另一只手捞起初初,放在自己的肩头让它趴好。

他转头用鼻尖蹭了下初初的脸侧,轻声低语道:“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那我今天被毒死就当是提前解脱吧。”

许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交流,也不知道谁可以相信,他所剩不多的求生欲恐怕难以支撑他熬过下一次像今天早上这种胆战心惊的经历了。

许 是一个溺水之人,他现在急需一块浮木,急需在这个看不到希望的妖怪世界里找到一个可信赖的信念支柱,哪怕初初太过弱小不足以他依靠,但只要能支撑他活下去就好了。

像是汪洋里面的航标灯。

初初现在就是他的灯塔。

就像父母刚刚离异那段时间,陪伴许 的是两条傻狗。

许 总觉得自己对人凉薄淡漠,可他却能轻易地对动物付出信任和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