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们有个通病,看见年轻人很容易想起当年同龄的自己。
左正谊是个有脾气的人,无关一时的表情和语言,气质如此。他身上写满“生人勿近”,显然不愿意逢场作戏,虽然跟程肃年一起出来了,但看起来没有主动开口的欲望。
程肃年闲话家常似的,问他:“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挺好的。”左正谊也看向程肃年,目光一碰,他改口,“有点。”
程肃年笑了一声,说:“我们这是第一次单独聊天吧?你给我的感觉和印象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程肃年思考了一下说,“好像哪都不一样,尤其是……没我想得那么厉害。”
“……”
程肃年略带几分戏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左正谊却轻轻拧起眉,回以一个不解的眼神。
“s11赛季,你在wsnd那年,给我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程肃年喟叹道,“当时金至秀也刚从韩国转到el,声势浩大。我看着你们,你们这些每年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天才选手,心情就像……人力不可胜天。”
左正谊略感惊讶。
或许是因为已经退役了,程肃年才能这么坦然地提起当年的困境。
他说:“s11是我压力最大的一年,因为走到职业生涯的尽头了,从二十五岁跨到二十六,好像从生跨到死。像一根要断的弦,一不留神就没了。但你是轻松的,十八岁,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全el打趴下,没有哪个战队遇到wsnd不紧张。”
“……”
“当时我想,人和人的命运不一样。”程肃年用指尖的烟弹了弹阳台围栏,太轻,发不出声音,“那年我甚至很羡慕你,就像你现在羡慕我。”
左正谊一愣:“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