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个,怕是还不足以推断出我的身份来吧?”陆云仔细寻思片刻,方缓缓摇头。
“相公,别忘了我那个可怜没人爱的师兄啊。”苏盈袖笑笑道:“我师父以为他是太子来着,将他从落凤坡的废墟中救回,他便也以太子的身份自居。我小时候还没怎么怀疑,可长大了之后多了心眼,便有意无意问他宫里生活的样子,他却有时候说是这样,有时候说是那样,甚至还拿从书上看到的内容来糊弄我。”
“也可能是他当时太小,记不清啊?”陆云反问一句。
“好吧,就算他记不清。如果他真的是乾明太子,为何天天把找你报仇挂在嘴上,却从来不提那些乱臣贼子呢?”苏盈袖歪着头看向陆云道:“难道不是夏侯霸和皇甫彧更可恶吗?”
陆云终于默默点头道:“所以当你知道,皇极洞玄功落在家父手中后,就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对呢。”苏盈袖开心的抚掌道:“只要假设相公是真正的太子,那人家所有的疑问,就全都解开了哦。你为什么会对夏侯雷下手?为什么会夜探柏柳庄?为什么公爹那么听你的话?为什么你在高祖宝库中的反应,会那样异常?”
说着,苏盈袖缓缓抬起头,深深看着陆云道:“还有,你为何两次都说对我感同身受?一个高门大户中长大的世家公子,是不可能看懂我的苦衷……”
说着她伸出手,轻抚着陆云的面庞,柔情似水道:“只有同样背负着使命的苦人儿,才会真的懂我那份负罪感。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对相公生出一种,不妨让你一起分担,不妨和你一起分担的心思,才真正爱上相公的。”
陆云轻轻握住了苏盈袖的手,长叹一声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也不假。我到此刻才明白你的真心。”
“之前醉三秋那次也好,这次那龙儿要杀你也罢,我确实是知情不报,将计就计了。”苏盈袖一副认打认罚的小意模样道:“所有事情我都坦白了,还请相公随意处罚吧。人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是把我打死了,也只怨我命不好。”
“又来了,明知道我不会的。”陆云伸手刮了苏盈袖的鼻头一下,佯嗔道:“下回再瞒着我干坏事,看我不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