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胜出之后,陆云便成了陆阀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族人们也看明白了,他和陆信父子俩,是注定要一飞冲天,谁也压不住的。
陆云家中,再次宾客盈门,但这次深受打击的陆向老爷子,没有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的宴请宾朋,似乎被人情冷暖伤透了心。
陆云这边,每天都会收到一堆请帖,除了本阀的长辈兄弟,甚至还有来自其他家族的邀请。显然,他已经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安安静静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陆云想要推辞不去,可那样又太得罪人,对即将到来的九品官人评级不利。幸好,这时阀中下令,命他和陆柏三人自即日起,每日到陆坊接受长辈的指导,全力备战数月后的大比。
陆云这才不用烦恼,婉拒了那些邀请,轻轻松松去陆坊报道。
早上出门时,他却见陆信也和自己同路,而且没有穿官袍。
“父亲不用去衙门?”行在路上,陆云奇怪问道。
“正好衙门里的事也告一段落了,为父便告了长假,奉阀主之令,要为族中效力一段时间。”陆信微笑答道。在世家子弟眼中,家族的事情比朝廷的差事重要的多,因此因私废公是常有的事。
“高广宁的案子有结果了?”陆云轻声问道。
陆信点点头,低声答道:“昨日寺卿大人和都察院、刑部议到半夜,认定河道设计确实有不合理的地方,但工部并无贪污渎职,因此建议朝廷将都水监正撤职,至于高广宁则定为失察,罚俸一年。”
“还真是……”陆云略略有些惊讶,没想到夏侯阀的化骨绵掌如此厉害,初始帝煞费心机的大造声势,一副不杀高广宁不足以平民愤的架势,就这样被夏侯阀轻飘飘的化解掉了。
“你才知道夏侯阀的厉害?”陆信却理所当然道:“不过也是因为,这次皇帝不只是针对夏侯阀,还想敲打其他各阀,所以各家都顺着夏侯阀的意思办罢了。”
“同气连枝,一损俱损,还真是名不虚传。”陆云讥讽的笑一声道:“不过他们这回可失算了,皇甫彧还有后招儿没出呢。”
“谁知道呢。”陆信有些兴致缺缺道:“就算拿下高广宁又能怎样,丝毫动摇不了夏侯阀的根基。”
“慢慢来嘛。”陆云笑笑,眼看洛水桥到了,便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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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信父子到了陆坊,进了三畏堂,便见陆柏三人已经到了。看到陆云,陆松、陆林朝他挤了挤眼,却没有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