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收集顾长熙对一首歌的所有意念,建立行为域。再将粉丝群体作为量子标尺,从行为域中选择一个值。这个值输入电子声带, 就可以控制某一个发声细节,所有发声细节组合在一起, 就完成了唱歌的过程。

顾长熙的意念决定了行为域, 粉丝对他的理解决定了量子标尺,两者共同参与决策, 才能最终选出歌曲的唱法。

顾长熙的意念越强烈、粉丝对他的理解越贴近, 歌曲就越接近他本身的想法。

意念的强度决定了行为域的可用性。如果意念不够清晰, 会导致行为域误差过大,每一个行为区间大小都差不多,被选择的概率也差不多。这样根本不是唱歌, 只是随机声音合成。

所以,在正式唱歌之前,他需要先把这首歌在自己脑海中演唱无数遍, 直到意念无比强烈,机器能够建立准确的行为域为止。

这一个极其枯燥乃至于恐怖的过程, 意味着他从这一刻起必须时时刻刻活在自己脑内的音乐声中, 哪怕听吐了唱吐了,也要强按着自己, 把这些歌声烙进灵魂。

顾长熙听了,反而笑着写道:“有什么不好?别的歌手是从丹田发声, 我可是从灵魂里发声啊。”

量子标尺的建立同样困难, 因为是把所有歌迷当成一个整体的量子结构,所以必须收集所有人的脑电波,来进行统合计算。

歌迷的脑电波不需要精准, 只要基数足够,就可以弥补准确度。市场上一些高端商用意念读取器,都可以满足要求。这是一大笔钱,退居幕后写歌十年的顾长熙,大概是出不起的。

楼清焰这边也有不小工作量。因为人体不是真正的量子计算机,所以他还得研究研究,怎么把人类思想的量子性写入算法、怎么用代码实现这个量子标尺。

两人说好努力的方向,在妙峰山山脚下分别。

上车前,顾长熙回身看着楼清焰,对他竖起大拇指弯了两下,无声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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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10日,距离楼家动荡转眼过去了两个月,佳辉大厦13层原智能研发中心的会议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

“成功啦成功啦!”

“哇,研发期终于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