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对面一阵沉默。
“楼清焰,你到底怎么了?”
“别瞎猜了,一切都很好,我是真不大在意这事儿……你觉得我惨吗,很惨吧?你去建筑工地上走一圈儿看看,去孤儿院,农村,聋哑学校走一圈儿看看,哥们儿,我真不觉着我惨,就算什么遗产都不继承,我也有够花一辈子的钱。”
“操,谁他妈说这个了……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不好吗?”
“好个屁!”
“……”
“你现在在哪儿?”听筒对面传来了打翻东西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 。
楼清焰有心不说,但想到太久没见老朋友了,便说:“明晚碰个面吧,现在不行,我搁妙峰山吃饭呢。”
“你丫是真行,逛妙峰山!赏雪景呐!”踢踢踏踏的穿鞋声。
“你别出门了,等会儿我就回家,今晚真没法儿见你。”
“甭自恋了,谁有功夫见你,哥哥我约了金牌事务所的高级律师共进晚餐,是特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
“嘟 嘟 嘟 ”
直到嘟声响了很久,楼清焰才把电话摁掉,一下子笑出声来,“真特么一点儿没变……”
“什么没变?”
楼清焰一回身,就看到戴康时教授笑眯眯地走上来,手里端着两个巨大的高脚杯。
“吹着小风喝喝酒,多么惬意。”他递过来一杯,“小心,很够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