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晚上还要加班写东西,两人谈完事情,赵昊便识趣的起身告辞了。
把他送到月门洞后,张相公转回书房,命游七备好笔墨。
擦干净手后,张居正便端坐在桌案前,提笔在一份空白的奏本上,郑重写下《陈六事疏》四个字。
‘臣闻帝王之治天下,有大本,有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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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马车上,赵昊拉开车帘,看着夜灯繁华的街市,嘴角泛起自嘲的笑。
今日谈话,自始至终,张相公都没提一句徐阁老的事情。
仿佛倒徐之事,与他俩没有半分关系一般。
按说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弟弟弹劾哥哥,学生背刺老师,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不把话说透无可厚非。
但这也说明两人之间,远未到推心置腹的地步,更不是张相公形容的‘同志’。
所以这次并肩作战,其实更像一次恰逢其会的合作。
无非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虽然理性上认为张相公做的没错。
但人嘛,难免会对自己的偶像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罢了,是本公子自作多情了。
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啊……
谁愿意整天跟个孩子谈论国家大事?那会让人生出一种,自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挫败感。
估计张相公也早就盼着自己赶紧滚蛋了吧。
‘哎,有些小不爽呢。’
可见赵公子最近,膨胀的有些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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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经是戌正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