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如果炉温达不到,任你燃烧多少的木炭,付出多大的人力,也全是白费功夫。
所以橐籥太重要了,在我看来却是整个冶金流程中最为繁复高深的一环。
因为我们所有人,包括阅历丰厚的田伯,也不知道该如何制造和操作橐籥。
当年西行路过梵衍那国,锻制玄铁细甲的波斯铁工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还能隐约记得他那冶炉的旁边,有个伙计如同摇橹一般,半刻不停的推拉着一个长形的皮筒。
现在看来,这个皮筒定是鼓风所用的橐籥了。
“橐籥皮筒的鼓风之法,不外乎裹风和送风两步。也就是把外边的流风裹进皮囊,再送进燃烧的冶炉之中。按照这个思路,大伙都揣摩揣摩,这皮筒该如何缝制,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晚饭之后,大伙都围在冶炉的四周,七嘴八舌的叙说着各自的见闻和方略。
还是林兄开宗明义,把橐籥的用途说的很是透彻。
“以我们陆上的经验来看,越是山口、峡谷一带,流风的速度越快。所以这橐籥应该是个喇叭口的形状,外宽内窄,才能有增强火势的功效。”
“冲仔所言在理,就像是船舱的渗水!外部施压的海水是喇叭口,侧壁甲板上的孔洞便是喇叭底,渗水喷射的远近跟孔洞的大小很有关系!我看这橐籥操作起来肯定费劲,没有两个人铁定不行!”
秦冲和林鹤也根据陆路和行船的经验,谈了一些自家的感悟。
“开口太大不好侍弄啊,还没等施压里面的风早跑了!”
“把皮筒做的长一些!”
“要皮筒作甚,干脆每人搞个竹筒,轮流对里面吹气!哈哈哈!”
“青仔!你那俩腮帮也不是山猪的尿泡,就不怕吹爆啦!”
“干脆把冶炉搬到海边去,那边的风大!大伙也落个凉快!说不定还能引来三俩野女,了却我等的寂寞!”
“老爷!易子!何不在这里安家算了!土地又多有无官府的辖制,土著野女们长的还算周正,娶多少房夫人都成!”
众伙计早已疲惫不堪,尤其是几位在故国没有家眷妻儿的少年伢仔,更是有了在此安身立命的打算。
所以刚刚还在讨论正事,转眼间便由如何制作橐籥转到了土著野女,再有野女联想到了将来的前程。
抛却难舍的家国情怀和血脉亲情,在这南荒的大陆开拓殖民,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也不要造船了,也无需冶金采矿了,也无需不分昼夜的劳作了。
一把大火焚烧了这里无边的茂林,变千古荒原为阡陌陇亩。
不出数载,我们每个人都能成为坐拥良田千顷的士族老爷。
身边妻妾环伺,膝下儿女如云。
如此逍遥一世,人生岂不快哉!
但畅想归畅想,大伙一番苦中作乐的嬉戏笑骂之后,还是携手整理兽皮去了。
按照林兄的建议,我们不寻常法。
橐籥的皮筒,长短粗细、大小宽窄都准备上一条。
到时候根据各自鼓风的效果,择优者而选之。
(本章完)
商与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