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浪涛声传来,祭司大人如睡醒了一般睁开了眼睛。
后边的兵士已经下了象背,在河滩上排成一列等待祭司大人的差遣。
驭象的马夫轻抖缰绳,我们跨下的巨兽尽然顺从的跪卧了下来,而轿厢旁边软梯也已备好。
有一个年少的仆役上来,搀扶起阿南都祭司。
他对我们做了一个礼节性的邀请之后,就先弓身走出了轿厢,顺着软梯爬了下去。
苏叔紧随其后,走了软梯。
我和朵儿毕竟年少,多有贪玩之心。
不足一丈的高度还爬软梯,真是不嫌麻烦,便一前一后跳跃而出,稳稳的回到了地面上。
我家商队的所有人马已全部上岸,比原来计划提前了一个多时辰。
露宿的营帐已经搭起,伙计们正在分工有序的放马埋锅、狩猎采办,准备接下来的晚间烧烤大餐了。
祭司大人饶有兴致的登上了老百头的木排,在天竺长河上游戏了很多个来回才欣然上岸。
晚间陀历神庙的祭祀礼结束之后,阿南都祭司连夜让几个僧兵送来了诸神的宣诏。
大体的意思是我治河的法术如果可行,祭司大人愿意接受梵天大神的旨意,鼎力相助我们。
婆罗门祭司装神弄鬼的这番说辞,与我和苏叔的猜测如出一辙。
田鹿小姐途中曾跟我们说过,这些年来达丽罗川上连年的洪灾和祭司大人的“女祭”之法,搞得贵霜老民们疾苦不堪,多有奔走他乡另谋生路者。
这里的世事如没有改变,再过几年整个陀历部落的人丁就跑的差不多了。
阿南都祭司也不想他的教区成为遍地荒芜、万家空室的不毛之地。
我们这些东方商者愿意帮他治水,若能成功对祭司大人而言有百利,如若失败也无一害,何乐而不为也!
有了阿南都祭司的许诺之后,治水之事正式提上了日程。
商队还要南下键陀罗佛国做交易,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日。
第二天一早,我和朵儿、秦冲、沙米汉、锅盔五人便收拾好行装干粮,准备上路勘察了。
所有的麻烦都是因我的善念而起,商队的老少兄弟,还有田鹿小姐,我必须给他们一个圆满的交代。
麦田鹿的父亲和兄长自愿给我们带路,水利勘察很是顺畅。
当日午时,我们就登上了梵那多山的顶部,这也是达丽罗川上的最高山峰。
山下的河网布局尽收眼底,从北部葱岭冰原而来的天竺长河,受到梵那多山地的阻挡分成了两支。
长河的主干折向西部,分出的一部分河水则继续向南进入了地势稍高的陀历山谷。
经过不知多少年代的泛滥冲刷,才形成了今日这个群山环绕中的百里平川---达丽罗川。
“少主,完了!这山下的长河太宽了,怎么治理啊!非得有移山的法术才行!”
望着川上河宽浪急的两条大河,锅盔刘真儿首先气馁道。
“那还不简单!在陀历河口筑起一道石坝!把长河的流水全部赶到西边去!”
秦冲到是不以为然,提出了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