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慕容琼琳夸我成熟长大了,身长八尺虎虎生威,颇具爷爷年轻时候的神韵,将来可以继承爷爷的行商事业。
而母亲于阗夫人则嗔怪的埋怨我不听她的劝告,不愿接掌客栈生意,非要出门行商自找罪受,如今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足足长大了十岁。
所以对于爷爷奶奶来说,他们祖父辈需要的是能够成为家族栋梁、顶天立地的后辈,这样他们将来就可安心的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而母亲则希望我们是在她的羽翼下生长、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娃。
这是一年中喜庆收获的时候,大多数伙计的家眷都在于阗国的王城乡下。
归心似箭的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驼背上的丝绸皮袋搬入了客栈的库房,昆仑山马场的伙计也早几天前就已在客栈守候,他们的任务是将两百头骆驼赶回马场休养生息。
母亲、古兰朵以及整个客栈的伙计、女佣全员上阵,为我们这些归来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酥香的馕饼、肥美的羊炖、烤全驼、马奶酒,全是我最最熟悉的味道。
正式开席之前,苏叔已经领着秦冲他们这几位无家可归留守清风泽客栈的伙计,把商队所有人员一年多来的工钱结算完毕。
每人十匹丝绸的私货也分配清楚,然后就是挂账、饮酒狂欢,锦衣而归!
歌舞姬姐姐们载歌载舞于人群中间,对于上官燕喜无法遏制的思念让我如痴如狂,也摇着手鼓,加入到这些姐姐们歌舞之中。
临行还是少年,归来已是阅遍人间风情春色的江湖浪子。
姐姐们明显觉察到我的这种变化,不再如以前那般和我毫无顾忌的戏耍了,让我很是失落。
人长大后许多儿时的乐趣也就没有了,悲乎!
“老汉!我的这些姐姐你有没相中的,知会一声!”
端着一碗马奶酒,在人群中找到了秦冲、沙米汉、刘真儿三位兄弟,我挽住沙米汉的肩膀大声的喊道。
唯有这般借酒消愁的痴狂,才能解除我心中的郁闷。
途中如能遇见上官燕喜,把她带回清风泽来该有多好啊!那我现在就是这个人间最幸福的人,可惜天不遂人愿也!
“少主当真?中间穿白裙弹着琵琶的那位姑娘在下喜欢,望少主成全!”沙米汉嘻嘻笑道,举酒敬我。
这家伙眼真毒啊!白衣女乐士乃是我家歌舞姬中的花魁乌丽曼姐姐,莎车国家道中落的大商之女。
“我先帮你问问,明日给你回话!”
怎奈途中曾答应过沙米汉,回于阗国后给他讨一房媳妇,故只能敷衍他道。
没想到第二天我向乌丽曼委婉的诉说此事时,这位美貌的姐姐尽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几天后他们二人就用各自的积蓄,再加上我家的赞助,在于阗王城里买下了一处小小的宅院,结为了一世的夫妻,真是姻缘天注定也。
大喜日子这一天,我和秦冲、刘真儿三人去沙米汉的新家贺喜。
这两个家伙尽然埋怨我一碗水没有端平,为啥没有把这么美丽贤淑的姑娘介绍给他们。
可秦冲在孔雀河的库家小妹怎么办?锅盔刘真儿不是一直迷恋着长安桂之坊的那位兰姑娘吗?
真是好人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