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我言,沙米汉翻身下马,喜出望外的跪于我的脚下。
“这个这个,缘分天注定!老汉,你就等着吧!”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的做媒一说。
“少主,你就不要框我们老汉啦!刘南儿远在江南国色天香,你以为老汉是匈奴国的王子啊!再来一次昭君出塞?”
秦冲打马上前,递上剑鞘把沙米汉拉了起来。
“少主,桂之坊的兰姑娘托我从江南买了一块做夏衫的绢布,呵呵,我想现在顺路送过去!”一直没有搭话的刘真儿突然讪讪的笑道。
“走!我们陪你一道过去!喝酒寻欢的花销,本少主全包啦!”
少年人的情愁爱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刚才还在撕心裂肺的想念上官燕喜姑娘,为刘南儿的事情愁肠百节。
如今一听到刘真儿去桂之坊的提议,所有的思念和哀愁一扫而光,满脑子全是那些胡姬姐姐们柔弱如酥的香体、喘息呢喃的莺音。
我们四人再无任何的分歧和杂念,紧紧跟在刘真儿的马后,向桂之坊的方向狂奔而去。
长安之后渡过黄水大河,再过姑臧城、狼女神山,来到天之山下的祁山马场,已是这一年的夏历六月了。
再往西去就是千里荒凉的戈壁大漠,马车已不适合行走。
因此,在此地换装以骆驼替换马车西行,是我家商队每次回途经过天之山时的必做之事。
宽大的马车无法穿过山间的栈道抵达祁山马场,因此只能由木塔尼尔,芒东拉、奴葛他们把我们来时留在马场休养的两百来头骆驼、马匹赶下山来,在这河西的官道边上就地替换。
一时之间,沉寂的河西商道上人马喧嚣,驼峰成林。
伙计们忙碌着把马车上的皮囊一袋袋的搬到驼背之上,用结实的皮绳绑紧套好。
一马车的绸货刚好够十五匹骆驼装运,所以等所有骆驼的驼背都堆积如山的时候,马车上装货的皮囊也全部搬完了。
正如爷爷他们当初猜测的那样,木塔尼尔、芒东拉他们三位老伙计虽然一心想回归商队,但真正等到苏爷询问他们作何安排时,三位老伙计都含泪选择继续留在祁山马场。
妻子儿女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而秦冲、沙米汉、锅盔刘他们则虚惊了一场,从建康出发的时候,秦冲还在怂恿我向爷爷请求走海路回于阗。
三人最怕被苏爷选中,让他们替换木塔尼尔、芒东拉、奴葛做祁山马场的主事。
因为他们最年轻,有没有家小的拖累,如果真要替换的话,他们三人却是最佳人选。
不过于我而言,这三个家伙一路走来已经和我结成了兄弟般的友情,离开了他们我还真是舍不得。
离开岐山马场后,我们又在荒原上走了半个多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