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的读书之声从院里此起彼伏的传来,洛邑书院到了。
书院门前空地上,有一青石大碑很是引人瞩目,黑体篆书的碑记遒劲而意蕴深远: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人,乱邦不居。天下人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爷爷从二弟武威进书院开始,就一直是这里的大施主了。
所以听说他上山前来看望孙儿,德高望重的书院督学邹老夫子早早迎候与大门之外。
志同道合的老友相见分外亲热,几位老人寒暄介绍完毕就进入书院客舍把酒畅聊去了。
长安三弟则领着我,观摩了书院师生学习生活所有的场景和流程。
“三弟,你有妹妹啦,名叫古兰朵!”
书院的下午是学子们自主修习的时间,有人蹴鞠、有人击剑,更多的学童则是三三两两的结伴下山,去洛阳城中采购笔墨纸砚去了。
山下一望无际的原野绿意葱茏,农人们正在一片片井田状的阡陌之中辛勤的忙碌着。
长安说初春暖日,新麦疯长,这些农人们正在给麦苗压青。
其中龙门山下伊水边上的的几大块井田是他们书院的私家园田,在那儿忙碌的则是学习农艺的书院士子们,前两天他刚在那儿忙活过。
看来书院的生活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凄凉,反而充满了自由诗意的田园之风,还有那么多年龄相仿的同窗学友相伴左右。
难怪武威、长安他俩能在此坚持这么多年而不思归去,原来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早已乐不思蜀了。
我们兄弟二人就这般在在山林间的学道上边走边聊着,多年来的思念顿时化为骨肉同胞间的欢声笑语。
我告诉了长安弟于阗国清风泽家中的近况,母亲、奶奶的身体尚好,同时向他介绍了家中的这位新成员。
“三年前我就听爷爷他们说过啦,呵呵!听说有点像小时候的亚米卡姐姐,大哥,你还时常会想起她吧?”
长安弟憨憨的笑问道,他从未见过古兰朵小妹,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情感。
而亚米卡,和我们一起开心玩乐了那么长的时间,长安和我一样,对于这个云海西国的女子,还有深深的牵挂之心。
“我准备明年回到清风泽后去一趟罗马,如果这个女子还没有结婚,我就把她带回清风泽来做你们的大嫂!怎么样?”
我叹息的笑道,心知亚米卡已经成为过去,但前去她的家乡拜访一下这位昔日的故人、了却这段情缘,却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
“那太好啦!可山遥路远,爷爷、母亲他们会让你去吗?”长安有喜转忧道。
“天下最难走的商道我都走过来了,罗马何足道哉!放心吧,母亲大人肯定会让我去的。爷爷,外公他们,呵呵,我最担心他们会和我一道过去!”
我自信道,身为商者之家的后人,长辈们没有任何的理由阻止我去走遍全天下的商道。
“所言甚是,小弟我就在这静候大哥的佳音啦!”
“长安,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二哥武威的!”我神秘道。
“二哥?他不是还在建康吗?他会有啥事?”长安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