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情?”
匪帮如此轻易的就放了我们一马,我就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秦冲说这些强盗是爷爷的故人,又是怎样的故人呢?
听了外公之言后,我隐隐明白了其中的故事。
“少主,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一旁的苏叔与我并马而行,告诉我这段商队尘封的往事。
十年前也是在这天之山的脚下,爷爷他们拿下了前来打劫的四五个毛贼,为首的是一个叫杰布川尔的羌人。
外公当时的意见是把这个几个草寇交给官府,或者直接把他们给宰了,以免再去祸害别家的商队。
吓得几个毛贼磕头求饶,恸哭着诉说上有高堂、下有几个小儿需要抚养,求爷爷他们饶其不死。
结果爷爷一时心软,就把这几个家伙给放了。
五年前再遇到他们时,当年的毛贼已经长成了今日的巨寇。
势力如我们这般的大商之家,都已经无法与其抗衡了。
好在杰布川尔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每次从此路过,只要留下一点买路的银钱,他从来都没有为难过我们。
听别家的商队说,这个匪帮也是只要钱财不贪人命的那种。
买路的价钱一旦谈好,每年路过此地只要交足银钱,双方就会相安无事。
这等于在商道之上,又多了一道的无形关卡,付出的代价也是过往商家能够承受的。
“老夫也是一时糊涂,所以悔恨至今啊!恨不能招兵买马剿灭了这帮贼人!”爷爷昂然的悔叹道。
“老爷莫要自责!就算没有杰布川尔这样的贼寇,也会有张三李四家的强人来这边占山为王!可能还会比眼前的这窝毛贼更贪更狠!”英叔宽慰爷爷道。
“老英说的甚是,乱世之中我们足以自保就够了!剿灭草寇那是官府的职责,老哥你也不要想多了!”
外公附和道,一边取出酒囊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呵呵,也只能如此啦!”爷爷哈哈笑道,打马去前边了。
“少主,这次的皮囊之中还有你爷爷的一封修书。说明过几年这个商队将会由你来统领,希望这个山大王能够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与你!少主你放心,老爷的面子那个贼头肯定会给的!回头再经过此地,我会带上你,介绍你俩打个照面,认识认识!”
苏叔不愧是爷爷当年钦点的管家,做人做事简直滴水不漏。
“将来如有机会,必定要让这个贼人死于我的刀剑之下!”
不知那里来的一股豪迈之气,我手握刀柄慨然的笑道。
“少主,行走江湖切不可意气用事!坏人自有天收。你爷爷,外公是何等的英雄,尚且低头和气生财,你也要好好的向他们学习才行!”
苏叔如长辈一般的劝慰道,也让我打心底里感到服气。
我家商队在江湖上行走已有三十多载,从来没有出现过大的变故。
一靠爷爷他们自身的实力,另外就是因为有一批如苏叔这般圆滑变通、忠诚不二的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