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林间宅院虽然平时看起来像是就温墨一人在住,只张谦时不时会过来,但温墨一直知道,张谦至少安插了三个保镖在暗处。
只是,张谦来的时候,保镖们会暂时撤离,好像,他们就是这座宅院唯二的主人一般。
时光在这里并不起波澜,逗留得特别慢,与外界有一个截然不同的时间维度。
再多的喧嚣、再多的纷扰,全部与这座宅院无关,这里过的只有日子,平静安宁的日子。
哗的一下,厨房的门被一只棉拖蹭开了来。
“张谦!快!隔热垫!”温墨端着一个滚着白气的砂锅,面色着急,张谦心头一紧,快步上前,一把接过了他的,直接放在桌上。
温墨哎唷一声,端起来一看,果然,暗红的桌面已经留下一圈烫痕,温墨气得推了他一把,“让你拿垫子,你看看,好好的一张桌子。”
张谦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了个垫子,重新垫了。温墨拧了一块湿布,试图擦掉那些痕迹,但显然徒劳无功,他面上有些恼色。
“好了,”张谦靠近了他,轻声道:“我下次记得了。”
温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张谦英俊的眉眼带了笑意,从背后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微凉的乌发。
吃完了饭,温墨指挥张谦去洗碗,这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洗一顿碗的功夫,打碎了一个勺子,连带着那个砂锅。
温墨叹气想,大概上帝是绝不会舍得创造一个没有能力缺陷的人的。
他当然不会主动给自己揽活,便留张谦一人在厨房里继续跟锅碗瓢盆搏斗,慢悠悠准备去屋后泡温泉了。
等泡好出来,他换了睡袍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吹头发,张谦已经弄好了厨房的一切,从浴室里简单地冲了凉出来,他挨着温墨坐了下来,取过他手上的电吹风,帮他吹干最后一点湿发,而后顺手简单地吹了吹自己,把电吹风丢在一边,又坐了回去。
明明另一张沙发那么大,但张谦偏要跟他挤在一起,壁炉里的柴火又开始烧起来,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火光印在二人脸上,落下一点融融的明黄。
张谦打开卫星电视,随手开了一部关于军事的纪录片,温墨埋怨他的古板及无聊透顶,一把抢了他的遥控过来,换了频道,是一部多年前的在孤儿院尚未看完结局的动画片,他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温墨不知道的是,当他盯着电视时,张谦也在看着他,温墨的神情认真而专注,像一个孩子般纯真,屏幕的光影打在他脸上,他的情绪好像一直被那些幼稚的剧情牵动着,有着明显的波动,可爱的很,张谦忍不住低头亲他脸颊,温墨皱着眉推他,像是恼他影响到了他。
张谦低低地笑,他拉了一张毛毯过来,将温墨裹在怀里,他嗅闻着他发间的味道,就在这张窄窄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们一起过着这样日常的居家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做家务,仿佛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般,但特殊的是,温墨抗拒上床,或许是之前的伤给他留着的阴影,又或许是别的。总之,温墨不喜欢上床,他推着情热的张谦,也没有挣扎得很过分,只一直拿黑熏熏的眸子看着他,张谦叹了气,再是热情如火,他也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将他带入怀中。
他似有不甘一般狠狠地咬温墨的肩膀,但力道很快卸去了,变成了一个无奈的吻。
二人好像与世隔绝一般生活着,但其实张谦一直保持着跟外界的联系,他远程布置了很多动作,反击霍氏的步步紧逼,只是,这一切,他并没有让温墨知道。
他一点都不想让别的东西沾染如此宁静的家园。
但两天后,在他暂时离开之际,一个alpha女人打破了这片宁静。
当那个叫楚玫的女人站在温墨面前时,她先是上下打量了眼人,又悠闲地环顾了一圈这座宅院,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此刻,张谦不在,楚玫像个捉奸的女主人一般大剌剌坐下来,她放下了包,将腿轻轻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优雅,嘴角勾起笑意:“怎么,被人养得起性了,连这点伺候人的规矩都没有么?”
温墨看着她。
楚玫面上的讥意更甚,她目光毫不掩饰地流连在他身上,像是逗弄一只不堪一击的宠物一般,她眉头一挑,“确实是个漂亮的,难怪惹得霍长官生那么大的气。”
她往沙发上轻轻一靠,哂道:“看来我未婚夫的眼光不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