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远神色一点点沉下去。并不是生气,而是这一天,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视角,接触到了儿子从前接触的世界。邵安远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青年,已经与自己过去所知的完全不同。
他最终说:“我最近会见一些职业经理人。”
算是接受了邵佑话中内容。
邵安远这样的态度,邵佑也放松一些。
登记在册的受害者们往往都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他们会缓慢地撤离原有的生活圈层,减少和亲朋好友的接触。可在这同时,人类毕竟是社交动物,于是又衍生了许多受害者内部的联谊活动。
日子虽然翻天覆地,但总还要继续,不能一味地沉浸在痛苦之中。
比较为难的是一些未成年、还要继续学业的受害者,鞠钰算是其中之一。上头就这种情况开了几次会,目前的打算是把这些未成年受害者组织起来,成立一个特殊的学校,但一切还在摸索、推进。
讲完“后事”,邵安远转而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坐在餐桌边,穿了一件款式很休闲的睡衣。
也提到,其实自己已经持续这种状态有段时间了,只是身体越来越难受,所以才干脆在家办公。
邵佑温言,莞尔,“没去找医生看过?”邵先生也是有自己的家庭医生的。
邵安远淡淡说:“看了,没有什么结果。”
邵佑心想:不过也难怪,没去大医院的话,很难被计入系统。
说这话,邵安远眉头一点点皱起来,肩膀往下耷拉,似乎很难受。
邵佑温和地说:“爸,你闭上眼睛。”
邵安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