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谁会知道“游戏”想要什么?
当然是“游戏”本身。
但如果真是这样,韩川还需要在学校里到处打转吗?
所以再退一步,可能是那些被“游戏”控制着的东西。
是校医院在经历了漫长时间之后变化成的血肉五官,是39楼日日夜夜被锁在换衣柜里的尸体。
是悦来酒店高喊着“我是神”的异变者孔新,是在舞台上变成一滩血涌入镜子里的女仆。
这个念头,让莫文昭开始战栗。他触碰到什么,偏偏又不敢继续想下去。那个握住秦月手腕,带她逃走的“人”。那个推了钟欣一把,让她踉跄着跌进屋子里的“人”。
季寒川:“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反正对我来说,是挺成功的。”
他用一种轻松的语调,给这件事定性。
季寒川甚至说:“对了,给大家一个小窍门: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这一点,如果有人去过礼堂关卡,应该深有体会?既然‘游戏’是想吓唬你,那不妨先想想,自己会被什么样的东西吓唬住。一来二去,可能就会觉得,‘游戏’展现出来的那些东西,其实挺没意思。”
他用这段话来收尾。
那个编导系男生:“哇哦……”叹为观止。
男生脸上有青春痘,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鸟窝,一个个小卷儿,让他脑袋平白大了一圈儿。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说。
这男生还更进一步提出:“韩川的话,给了我一些启发:大家都知道,这些关卡,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变化、升级,这是不是也是出于一样的考虑?平时我们玩儿游戏,都会隔两三个礼拜就出活动,隔半年开新等级。放在这里,也是一样的。不过之前那些游戏是为了逼氪,只有设计更好玩儿,老婆更好看,咱们才能心甘情愿地花钱。到这里,这些‘设计’,只是为了让我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