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详季寒川,眼里带着很多审视,问:“你怎么知道?”
季寒川笑了笑,说:“我是宁宁的爸爸啊。”
程娟转头看宁宁。
宁宁个子长高了,会臭美,但心性还带点难免的幼稚。这会儿笑嘻嘻地捧着脸,把自己当一朵花,很可爱地看程娟。
程娟微微脸红。
她脸上原本就有红血丝,这会儿再脸红,也不明显。
她有点困惑。但季寒川见程娟这样,倒是能肯定:程娟真的不是“祂”。
他和邵佑谈过这个问题。
一局游戏中,能确定的是,“祂”一定有所有记忆。
知道游戏会一次次重启,当下毫无意义。懂得控制场景中其他游戏生物,甚至有意识地刻意放一些玩家活路,方便之后制造更深的恐惧。
但在“祂”以下,其他游戏生物,不一定懂这些。
以季寒川经历的上一场游戏举例。心理咨询室内的苏老师,平日里看是人类面孔,达成某些条件后会被触发蜘蛛形态。她一直对邵佑的位子虎视眈眈、颇有企图。邵佑没和她谈过心,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但既然能有企图,那说明苏医生至少了解游戏内的等级秩序,乃至只有“祂”能撰取一场游戏中大多玩家的恐惧。落在其他游戏生物身上的,只是一些小鱼小虾。她因此而不甘心,想要更进一步。
苏老师死掉之后,因她在本局剧情中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游戏”很快催生出下一只蜘蛛。
但其他鬼怪,无论是那些被校长操控的黑影,还是半夜教学楼内的鬼老师、鬼保洁,他们似乎就没有苏老师的“事业心”,显得驽钝很多。
此外,游戏生物分两种。
其一,是和邵佑一样,原先是活人,后来被“游戏”感染,在真正“公测”开始之前就改变体质,后来被“游戏”包揽了过去与未来的一切时间,被投放进各个场景之中。上一局中的游戏生物大多身在此列。
其二,就是“游戏”戏捏出来的一些东西,譬如安平轮局中那头大章鱼。至于温泉酒店局里最后的巨人,季寒川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