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尽管不知道原因,季眠还是听话地走向床头。
苏星沂知道,正常人一般都对伤员言听计从。
但季眠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很乖。
他很努力地将自己几乎没有力气的手往上抬——
那动作看起来太艰难了,跟现代医学伪装出的完好无损的外表相比,这个艰难的小动作一下暴露了苏星沂仍是个伤员的事实,季眠担心他太勉强,下意识地用两只手去托他的手腕:“你慢点……”
于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便落在了他的掌心,季眠一愣。
苏星沂垂眸看着他:“不怕人碰了?”
“……”季眠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单手摸了摸跳动的心口,“还、还好……比起这个,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吧。”
其实苏星沂什么也不想拿,就是一时兴起想碰碰他。
不过——
既然连抬手都这么勉强,还是算了吧。
他垂眸想了想,低声说:“帮我看看,我的终端在不在床头?”
“你用哪种终端的?”季眠张望着他的两侧。
“手环。”
在这方面,苏星沂有着非常古朴的爱好。
但很可惜,他的终端并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