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收起碎片,把手插回兜里,“不会很久。如果人都死完了,那么游戏就结束了。”
裴黎扶了把眼镜,眼镜里带了层浅浅的白雾,不过那白雾底下的双眼却比谁都要利锐。丢弃了轮椅的他看上去和以往大有不同,至少那眼眸底下的防备和悲伤再也看不见了,又或者说是只面对庄宴时才这样。
他抬手,手指滑过天空,空中依旧是繁星点点,但再也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地方。
庄宴问:“你在干什么?”
裴黎继续描绘那个动作,等全部描绘成功才歪头去看庄宴,回复道:“北斗七星会指引迷失的人找到回家的方向,可是现在好像失效了。”
庄宴鼻腔轻轻出气,眼底带点笑意。
“你还信这个?”
“以前不信,现在倒想是真的。”
“裴大神。”庄宴突然对裴黎换了个称呼,嘴角斜斜上翘,“你的思维很与众不同,北斗七星就是个勺子,如果你想心里有点安慰,我给你找把勺子可好?”
“好。”裴黎盯着庄宴。
这一刻,他眼中的闪光比起天上的繁星更要多出几分绚烂,看得庄宴下意识心底漏掉一拍。
他收了脚,身子脱离门框,撇过脑袋准备往房间里走。但身子刚刚转了半圈,就被裴黎拉住了。
庄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裴黎手指扣着他手臂的触感,软软的,暖暖的,就好像接触的地方带了点,酥酥麻麻的透进他的心底,这种感觉说不上的奇怪。
庄宴叹口气,没回头,但嘴上却问,“有事?”
裴黎回:“我们谈谈。”
庄宴勾唇笑,话里带点漫不经心,“谈什么,谈感情吗?”
裴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