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忠苦笑着摇头。
那外头押粮队伍大多是普通的征役百姓,只有约莫百数是士兵,如此就更加难熬了。
他抬手擦了擦汗,正打算去睡下,外面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督运,南安县尉求见。”
这两者的地位天差地别,若非此番交际,王建忠是不可能与这样的小官接触。他本打算挥手让人退下,只是在要说话前隐约想起暮色下的冰冷郎君,那举手投足隐约有些贵气……想了想,王建忠还是让人进来了。
但见那穿着差服的县尉跨进门来,语气不紧不慢却冰凉如水:“督运,敢问一路走来,行迹可曾透露?”
王建忠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锐利目光瞪向县尉,“你可知你在说甚?”
刺探军情,可非小事!
虞 道:“除了紧闭的东门外,其余三门已经陆续捉到些形容异常者,约莫数十人。”此话一出,屋舍寂然。
王建忠本就要卸甲休息,闻言当即站起身来,“此话可真?”
虞 敛眉,“县中但凡要通宵达旦玩耍,则需要在手腕上系着红绳,此乃县衙的命令。从外往里者,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此番宁愿抓错,也不愿错失,但凡从外进城无红绳者全都被扭送到牢狱中去。
不过半夜已有数十。
其中自然有抓错,然更有当真诡谲者,如何不让人担忧?
王建忠皱眉,严肃的脸上透着郁色,“粮道本是严密,却一直有零散队伍袭击,更是多次试图烧毁。为了避开伏击才多次变更道路……却还是追上来了。”
而且端看这潜伏进城的模样,怕是坐定了要袭击的主意。
“传令下去,整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