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地吐息,大团大团的白雾在他的嘴边成形,最终被冷风给吹散。
他不能想象这般场面。
“哇哇哇 ”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总算是响起来孩子稚嫩的啼哭声,而就在这个时候,程二丁也总算是被徐庆他们给弄醒了。这刚醒来就听到了娃娃的哭闹声,让他这个初为人父的壮汉也愣在当下,还是被徐庆给推着站起身来,才踉踉跄跄地跑进屋里去,就连屋内产婆叠声地避讳与不干净等话语都丝毫挡不住他的激动。
徐庆拍了拍手,往郎君的方向一看,却看到他独立于院中,却有手捂住眼,那低垂的模样让他有些担忧,不由得靠近说道:“郎君,您不打算去看看?”
他没有直接问虞 的情况,反而是拐弯抹角提起了白霜。
虞 摇头。
他的语气很是平津,甚至带了点薄凉,“有程二丁就足够了。”
虞 松开手,只是照旧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打理着大氅与衣襟,对徐庆嘱咐说道:“你留在这里,以备有不时之需。现在程二丁有些激动过头,可能做事丢三落四。”
徐庆应是。
于是郎君便转身出了门去。
徐庆有些迟疑地看着郎君的背影,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得郎君有些落寞。
只是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忍不住嘲笑了自己,如郎君那般性情寡淡的人,与白霜的关系能如此紧密已经是不错,为白霜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落寞呢?
红菩提正在巷子口等着他。
许是不喜欢院子里的血腥味,红鬃马在刚靠近大门口的时候就不愿意进来,只想着在外头踱步。虞 就拜托了守门的人稍加看顾,以免她有些无聊。
只见她正伸长着脖子在咬着地上那段拖拉着的绳子,蹄子有些不耐烦地在地面跺了跺脚,看起来是已经失败了好几次了。
虞 弯腰把绳子捞起来,递给了她,“这种游戏都玩了好几年了,总归是不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