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庄愣了愣,青白的脸色上像是浮现挣扎的色彩,片刻后艰涩地说道:“县尉说得没错。”
虞 回头与郑寿铉说道:“明府,下官以为此事还有些斟酌的余地。若是石庄在搬运袁莱的时候,袁莱并没有死,那这罪名与案子怕是要再变上一变。”
他们这边说着话,外头站后面的着实听不大清。
就有人从前头传到后头,嘀咕着,“怎县尉这话说着,像是还要给石大善人多加罪名似的?”
“怎能如此?那袁莱死就死了,这怎死了都不安生!”
“石大善人定然做不出来那种害人死亡的事情来,那县尉是不是失心疯了?”
站在门外的书生本是站在县尉这一头的,毕竟律法大于人情,可是百姓的嘀咕声越发大了,这让他也有点动摇。
这县尉未免过于苛求了些。
那大堂内,郑寿铉倒是一下子就听明白虞 的弦外之音。
他沉声问道:“石庄,你与这袁莱可有旁的过节?”
石庄坦然地说道:“先前曾与他有些争执,不过后来我妹子走失了,我就懒得再与他理会,只一心扑在寻人上。数日前,他求到我的门下,说是想让我给他个活计,我想着刚好要疏通那口旧井,就让中人过了目,请了袁莱帮忙。”
他有理有据地说着,娓娓道来的嗓音有些沙哑。
外头听着的书生给人解释道:“石家的二姑娘在半月前确实失踪了。”
虞 知道此事,因为石庄在半月前有来县衙报案。
郑寿铉理了理案情,认定此案还有些模糊与斟酌的余地,暂且收押石庄,留待数日后再行审问。
惊堂木落下后,石庄被狱卒带了下去。
这日的案情却难得没给人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相反甚至还觉得苛刻严峻了些。毕竟石庄的为人摆在那里,若是因一场意外而吃罪,着实让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