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虞县尉在我那处闹出事来,我去没讨到好,你就该知道他是个硬茬子。怎还会被他给窥了去?这简直是落了个天大的把柄!”刘鹤不甘落后,扯着声音数落徐三石,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胜利,反而因为越说而越发不甘心。
徐三石闷声闷气地说道:“不过是收几个钱,替人改了改籍贯,哪里称得上是大事?”他虽这么说,却还是心里打鼓。
毕竟在他这头闹出来的事,也算不上小。
自打户房出了事,其他五房就谨慎得紧,寻常不给人进出。要说吏房不戒备森严,那自然是没有的。
可进出做事的人中,偏生那日,就是那日,给那虞县尉逮住了机会,在那领过所的人群当中,揪出来活生生一匪徒!
徐三石每每想起那日的场面,这腿肚子都哆嗦。
他是捞钱,但也不是不要命。
这遮掩身份给人做做过所的活计,不过是寻常的买卖。若要说旁的那些大钱可不止这几个,这点小事都是熟手了。
怎知道就是这般寻常的小事,居然还潜着一个试图从南安县通关的匪徒!
那张贴他的悬赏榜文还正贴在县衙外头任由人看去的!
谁成想那家伙竟是如此胆大包天,做了易容修改,取了钱财来伪造过所!
真是要命!
徐三石只消想起那天虞县尉冰冷的面孔,就生怕他夜半潜行把自己砍了去。自打知道那看似瘦削的县尉实际上武艺高强后,徐三石就总有种后怕的感觉。
如果不是徐三石和刘鹤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令吏在衙门虽然算不上是一呼百应,却也日子舒坦的典吏,何至于要在这大中午的,捏着一把笔杆子与破烂簿子,踩着泥泞的田道去乡野村下挨个问话?!
整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
不管是徐三石或是刘鹤大抵都清楚,这位虞县尉,怕是早就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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