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来也说不清了。
他按住虞陟的手腕,轻声说道:“大郎,我记得我还未归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帮着把名册并籍贯那些事情都办完了吧?”
虞陟微怔,他当然知道虞 要说的是什么,“你不是说过要明年再……”他的话刚出口,大致明白了虞 是什么意思,这忍不住就停顿了片刻,稍息叹息着说道:“若你打算这般,那也并无问题。
那些繁琐的手续早就处理完了,若是你打算一月后赴考,那也是可行的。”
不过在说完后,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若是不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你需得是告诉我,究竟是不愿,还是因为开罪不起?”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这整个长安,少有永兴县公府挡不住的人。而若是不愿,又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虞 沉默许久,慢慢地说道:“皆有之。”
…
白霜发现郎君读书更加刻苦了,以往不过是按着时辰来,可连续三日值夜的人都同她说了郎君屋中的灯至天明才熄灭,这让她有些无名的担忧。
而这担忧是从元宵那日开始。
她默不作声地端了茶水进去,就见屋中的地毯上罗列了许多的书籍,而在更靠近坐具桌案的位置,更是摆放着更多,一并垒起了拒人的高度。白霜不经意地想到,近来的郎君可比从前淡漠寡言许多。
郎君一向沉默淡定,若能行动有异而让人觉察,总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事端。
“郎君,是打算赴考吗?”
白霜安静地把茶盘放到该有的位置上,留意到虞 提笔的动作微顿,就明了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只从其潦草的字迹窥得出主人的心烦意乱。
虞 颔首,却没拦着白霜把地上丢着的纸张一一捡起来。那些是晨起时分他故意发泄写出来的物什,本就是应当投入火盆舔舐消失的废纸。
“说来这春日虽至,可寒意未散。小郎君说过几次煤球的爪子冻红了,把他心疼得不行。最后是院里的梅花给煤球缝了四只爪套,却没成想煤球套上去却是东倒西歪不会走路,把阖院的人笑得不行。”白霜随口说起了今日的趣事,这方才说完,便留意到虞 微微蹙起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