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挑眉,看来在他不在的这大半年内,太子想做的事情已然有了长足的紧张。思绪里想起太子的时候,都仿佛有些碎片沉浸在极致的凉意中,游离在外。不过他面上不显,只袖子遮住茶杯饮尽,“所以你找到了那个人?”
韦常是颗棋子。
只不过韦常对世家门第的自信,如若要他彻底为太子所用,除开威逼利诱之外,必定还是有个强有力且正当的缘由。
显然现在韦常知道了那个理由。
韦常摊手,“有苗头。不过为何别的人不寻,偏生要寻上韦家……且到底是怎样的条件才能让族内的人动摇?”这确实是韦常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是到最近才清楚一些来龙去脉,却让他极为震撼。
不光是太子早早有所预谋的手段,更是为钉子潜藏之深。这成算的背后,也只能说是两个智者在彼此斗法,而韦常只能沦为被筹谋的一员。可这让他比先前还要心甘情愿,毕竟这也是对韦家的一次清洗。
对皇家忠心不二,顶多被斥责昏头。
可背弃皇室与家族媚向外头,更是是愚蠢至极!
“不会只有一个钉子。”对于后面的问题虞 并没有回答。
哪怕他其实心里有些猜测。
韦常特地找虞 出来,其实也并无大事。或许是年少轻狂总有些强硬的姿态,在棱角与脾气都缓和了后再重视过往就仿佛有种羞愧错乱的感觉,这促使了他达成这一次见面。而虞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韦常说着话,神情虽然有点冷漠,可或许是因为这袅袅茶烟衬托下,却还是有点柔和。
韦常抿唇笑道:“你可知这长安究竟有几家在盯着你?”
虞 有过一瞬的不解,在接下来韦常的解释中明白过来,摇头说道:“某并无打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家中长辈定下,却也不得不从。”韦常说着寻常的话,他两月前就已然定下婚期,正是在今年夏要完婚。与他联姻的妻子自然是大家出身,他只在各种宴席中粗粗见过两年,隐约记得是一个羞怯安静的性子……而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告慰了。对他们而言,哪怕是再尊贵不过的身份,也逃不过盲婚哑嫁。
虞 平静地说道:“某不会。”房夫人是不可能擅自给虞 定亲,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韦常笑眯眯地说道:“我说的可不是房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