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淡淡地说道，“张如是那事，抛出这么个人来，再在各处造势形成压力，此人对言论这把武器利用得极妙。在《论虚实》出现后，快速地跟进四处散播，若非找错了店铺，倒也不会这么倒霉被虞 给盯上。”

虞 盯着这件事将近两年。

对方的人手如同狡兔，极其敏锐而排斥生人，稍有差错就容易打草惊蛇，这也是太子预下手却还未成行的缘故。可虞 不同。

他所利用的追踪者是这天下最不起眼的存在，是每一座城池都会生存着的浮萍，不论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都不会被人留意，不管重复出现多少次都难以被发觉的人物 乞丐。

他很小心地从胡髯商人这个点，渐渐扩展到了长安这整个面。

胡髯商人和谁有过接触，是什么模样，什么样的职业，而这被扩散出来的人又接触过什么样的人……虞 非常细致小心地描绘出了这伙人在长安的任何一家据点。

直到二月份虞 把这份证据顺势递交在那长匣子里面充当太子生辰礼之一前，他怕是比那伙人里头更清楚他们在长安已经发展成怎样的局面。

缜密，细致，忠诚，行动力高，窃取情报……这些词多次出现在虞 所写的文书里。

这无疑是一个拥有着极强行动力的团伙。

而有一部分的分支正根植在长安，又如何不让圣人恼怒呢？

“今儿虞 也随你过来了？”圣人忽而想起刚刚禀报的时候，除了太子赵节，好像还有虞 的名字。

太子颔首，“他也善骑射，为防阿耶有事询问，儿臣特地把他给带过来了。”

在外听完一字不差的虞 ：……

虽然知道了太子殿下特特要他过来的原因，这解开了虞 的部分困惑。可太子多嘴再提一句就那么难吗？！

虞 面无表情地被圣人招了进去。

“你是怎么搜集这些？”圣人饶有趣味地让虞 起身，抬手点了点放在桌案上的文书，那温和淡定的模样与外头的厮杀声不太符合。

这应当是个紧张严肃的时候，可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李承乾，他们都淡定自若在谈及一件不太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