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笑着摸了摸他的手,温和地说道:“我可是听大郎说了,这几日.你一直在熬夜。年纪轻轻别空耗了身底,这两日就在家中好好歇息。”
最近房夫人因为虞陟的婚期将近而一直在忙活,昨儿又是太子的生辰,大伯娘已经忙到脚不沾地了还特地过来一趟,虞 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房夫人不知他的想法,再轻声嘱咐了他好些话,这才不得不重去操持事务。临走前,虞 还慢慢比划着叔祖的院子,希望房夫人莫要让虞世南担忧,她见状轻笑,虽没说什么,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送走了房夫人后,宅院里似乎因着虞 不能出声,就连在动作的时候都比以往要更轻微仔细,脚步声都近乎无。虞 靠坐在软榻上,膝盖覆着软毯子,垂下的眉眼瞧来有些懒散的倦怠。
房夫人生怕他劳神,走之前让院里的人不许他看书。虽底下的人都有些敬畏虞 ,到底他们还是虞府的家奴,他无意让他们顶着大伯娘的压力,况还是为了他好,故而在这休养的日子里,他只能坐着发呆。
而这也好像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自打进了长安,虞 似乎一直都有事情要做。就算是在寻常无事的日子里,他也常常需要读书,再不济就是被程处弼和虞陟杜荷等拉出去游玩,虽然最近有空闲的人只剩下虞陟,然这种幽静独处、放空不去想任何事的日子,似乎只在昨日,只在石城县。
他的手指拨弄了下.身旁的山茶花,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书架旁的大箱子上。
虞 的书籍甚多,哪怕是在他的居室,书房和库房都有不同的书架。而那个大箱子先是在书房,后来又给他搬到了居室来,那挂着的大锁头一直没换过,里面的东西也是。
不过就在昨日,虞 挑选出了最为合适赠予太子的礼物。太子乃是天下储君,其将来乃是天下之主,那么奉上大唐疆域图,也不失却礼数。
虞 微敛着眉,独处的时候,那凌冽的气质总比往日要鲜明些。他偏着头望着窗外晴朗的天色,微凉的日头打在庭院中,充满绿意和生机的春色裹挟着流动的暖意。
不知这个礼物,太子殿下究竟会不会满意呢?
虞 低头。
或许这也是一个试探。
“二郎。”
虞世南的声音宛如又回到了虞 的耳旁,那是……在他们某一次下棋的时候。
纵然是在他从城郊农庄回到长安后,虞世南对是否送虞 离开长安这件事仍有犹豫,这对这位精明谨慎的老者来说,可谓是一件难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