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眉,“有何高见?”
柴令武撇了撇嘴,望着前头说道:“魏王殿下希望你谨慎些。”
虞 神色冷漠,“还有呢?”
这句是废话。
纵然杜正伦是好意,但是虞 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可能去参与科考的。眼下不管中与不中,都是麻烦。
柴令武翻白眼,“现在你那程大兄不在,你就不怕我先把你揍一顿出气?”到时候就算是程处弼再打回来,也已经让他发泄够了。
虞 宛如在看蠢货般斜睨了他一眼,连话都不想说。
柴令武无趣地耸肩,没滋没味地说道:“昨日圣人回京,明日起,朝上估计会不断有人弹劾攻击太子殿下与你。虽然这事太子殿下估计早就知道了,不过你的话……早做准备吧。”魏王常与大儒相交,对文人群体里的某些微妙变化反而更能轻易捕捉。
虞 闻言,偏头看着柴令武,“弹劾我……什么?媚上?佞幸?”他说得极为平静,宛如这些词语加身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柴令武挑眉,“你倒是清楚。”
浅浅的呼吸声与啵得啵得地马蹄声相伴,虞 的身影打在地上,拖长看来纤弱单薄,还是位未长成的郎君。柴令武蹙眉,可他们相交至今,他与虞 争锋相对许久,却是从来没把他当做弱者来看。除了程处弼偶尔表露出来的保护,竟是一直平等相待。
柴令武摸索着攥紧了缰绳,如此想来,其实虞 这人也有些能耐。
他从未露怯。
虞 在月光下瞧来,有些脆弱到冰冷的精致,森长的睫毛颤了颤,却是若有若无笑起来,“说我媚上如何?说我佞幸又如何?换个说法,他们倒也没想错。若是太子殿下想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他。”
柴令武猛地一愣。
若非虞 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还有些冷硬的漠然,他差点以为这是得多虔诚狂热的话语。
“你这话……不是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