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道:“我与人讨了个恩情。”
虞陟微愣,不知虞 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若此事了了,不能成行。他会帮我与虞家拆解,必不会让此事累及虞家一分。我的身份特殊,若是深挖总有可以翻篇彻底抹杀的地方,且虞家本身也是南朝士族出身……故而虞家脱身并不算难。”虞 神色淡淡,说起这话来极为冷漠,丝毫不认为把自身作为筹码摆在面上有任何的问题。
“你、你……”
虞陟气急,真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他难道关切的是这虞家的声名吗?!
“大郎。”虞 压下他的火气,沉稳淡漠地说道,“士族长久盘踞在上层,若是有德才兼备者,那也无碍。可若是自身无所为,却堵死了所有寒门的出路,这从不是一件好事。若不能撒手疏通此门路,便需花百年的时间来渐渐梳理,更难者,或需经一番战役才能有所改进……我性急,等不了那么久。”
虞陟深呼吸了两下,重新在虞 的面前坐下,“就没有更稳妥的法子?”
虞 偏头看着虞陟,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若有这样的法子,圣人早就施行了,何至于此?今日有人有这般魄力,欲要皆此推动顽石,若我以身碎骨能作由,便是好事一桩。”
虞陟手握成拳,眼有湿热,却犹有不解,“为何偏要落你的名?换做他人,难道便不成?”
虞 叹息,“我起于微末,于石城县而出,至长安繁华地,落于县公家。对寒门而言,我是异类。可于世家而言,我同为异类。可相反来看,若能引导得当,于寒门,我便是在替他们发声,于世家,我是身处其中却有异言者……这样的双重身份,总归是好用的。”
他敛神淡漠,宛如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来。
…
贞观十一年秋,先后三件大事。
其一有那柳州学子张如是击鼓鸣冤,哭科举之不公!
其二洛阳漂数百家,城内百姓苦不堪言!
其三有那不是檄文甚似檄文的《辩虚实》广为流传,致使士子学生辩论不已,常有街头引经据典者!
其文,终上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