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恭维话,虞 倒不是说不出口。
这还得看是谁。
若是太子,虞 可以面无表情地倒出一箩筐来。
李承乾轻笑,“这般恭维话就莫说了,怎也学得滑头起来?”
虞 道:“某乃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他一本正经。
李承乾啜饮了口热茶,少了些乱七八糟的作料后,这茶本身的味道就流露出来了。他垂眸的时候,如墨的眼眸幽深,复抬起,还是带笑的模样,“我听杜荷说,这些时日你在崇贤馆有些恍神?”
在与友人吃酒的杜荷避开人来狠狠打了个喷嚏。
突然背后发凉。
虞 轻声说道:“某只是在……”
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看着光明正大掐他脸的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的眼眸有些狭长,勾唇笑时,那上挑的眉角带着微红,淡雅中又颇显美丽。
美丽,是一个不分男女的词语。
虞 抿唇往后避了避,忍住要去捂脸的冲动,“殿下,您这是何意?”
“别一个某一个尊称来叫了,眼下这处只你我二人,自然些便是。”李承乾信手捻来一块糕点,斜睨了虞 一眼,瞧来有些似笑非笑。
虞 正襟危坐了片刻,“您今日是来……附近礼佛?”
虞 最近在崇贤馆走神,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还未想清楚,他倒也不知如何回答,但他也不愿欺骗太子,便强行扭了个话题。
端看今日李承乾的打扮,他的出宫应该是微服,并不欲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而这附近值得太子前来的,或许只有这闻名远近的严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