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这杜家别院确实景色撩人,那园林花亭错落有致,从 河引来的湖泊透彻,潺潺水流半环着整座别院,行行走走间处处有水。
待看那别居内的摆设,那可是菊花朵朵,有那不同的品种绽放,摆成的花样子极为好看。穿行在湖面水桥的侍女娇笑着洒落花瓣,任由那水流湖泊飘着那各色的娇艳,染得整个清幽的别院也多了几分不同的风采来。
还未走到设宴的半开园子,就看那杜荷大步从门内出来,笑着迎了上来,“我还同子度打赌不知是谁先到,没想到竟是我们两个都输了。”
子度便是杜荷那过些时日要离开西京的族人,名叫杜礼,瞧来是一个白白胖胖的模样,很爱笑。
杜荷迎着虞 他们进了园子,就看那处的建筑与旁的不同,墙面竟是拆了一半,放眼望去 河的景色一览无遗,水面波光粼粼破碎,再有那满园的菊花错落,端得是一派好风景。
虞 放眼望去,今日的宴席倒是有点意思。这园里本就没有走廊中堂这些,免去了有人廊上有人客席的麻烦,竟是直接摆在了诸多娇花丛中去,这才看着是有赏景的模样。
杜荷同虞 说道:“我知你不喜这种宴席,给你指了个最安静的处。你就吃着茶赏景,只有一件事得答应我,你可不作诗,但可别在我这宴席上掉书袋。”他算是怕了虞 ,上次被他们和程处弼拉着出门去,居然在那等喧闹的场合中安静坐着,微合着眼不知在作甚。
还得是程处弼凑近了去听,这小子竟闭着眼在背书!
当真是惹人无奈!
虞陟与杜礼在旁听着哈哈大笑,深以为然。
虞 受了杜荷的这番好意,在来客渐多后,杜荷作为主人家自当去一一应对。有些年长的郎君是从前不认识,这个是杜家的,或许那个就是李家的……虞 在这种场合倒是乖顺,虽依旧是一张冷脸,但该认识的人还是认识全乎了。
席面摆上,那声乐也渐渐响起,琵琶玉箫等等妙乐佳曲却不是从园里来的,而是自那 河飘来一艘画舫。有十数位蒙着面纱的美娇娥纤纤玉指弹奏着,更有舞女顺着乐色翩翩起舞。
分明是相隔不远的距离,却因这水域颇有种咫尺天涯的苦闷。
这满园花色与那隐隐怅然的情绪让学子有了那吟诗作对的兴头,更有当庭就吟诗一首,因这情绪激昂竟做得比往日更佳,诗会还未开始就赢得了满堂彩。
在那掩映在诸多花丛的席面中,有一席却是摆得偏远,旁围着许多各色娇艳的菊花,席面上单摆着茶水糕点与时令小食,左手边还摆着两本应景的诗集。
程处弼一路寻来,就看着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虞 正跪坐在席面前,垂眸看着手里的诗集。
“我说怎你那堂兄尚在,你却是百般都寻不见,原来是在这处!”程处弼笑着凑过来,那宽大的身材倒是近乎比虞 要大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