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来年春花绽放的时候,虞 已经在虞世南的教导下读完两部大经。说是读完倒也是不妥,应当说通读了一遍,有所理解。在这半年内有此进益,倒也是和此前刘朝生的严苛有所关系,不然虞 背诵的速度虽快,却也没到现在的程度。
虞世南笑呵呵说道:“书需读百遍,这些学问总是常读常新。不是读了一次便能理解其中所有的意思,心境不同便有不同的见解。刘朝生的路子有些走偏了,但是遇上他这样的法子,在短时间增益还是有所可为。”
虞 认真听着虞世南的教导。
这两年下来,虞世南的身体已经渐渐撑不太住,朝中事务也大多是交由他的旁人去做,每次常朝会去点卯罢了。两月前他已经请请辞一次,不过被圣人给否了回去,还赏赐五百黄金。
圣人摆明了不放人,颇有种要虞世南老死任上的主意。他倒也不再继续,只每日点卯回来,开启了养孙辈的日子。
这日,虞 在虞世南的院子里听完讲课,默默记下了当日的作业。
虞世南喜爱下棋,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拉着虞 同他一起下。虞 从前是没怎么接触过围棋,年幼的时候,阿耶阿娘倒是曾经教过,可日后随着颠簸的日子增加,倒是少有再学。
那日虞公问学,便是虞 时隔多年,再次碰到棋子。棋路如人,下棋如博弈,故而虞世南才会说虞 有急智,却不通路数。
因此最开始的时候,那当真是被杀得一个落花流水,其行云布阵漏洞百出。
不过那最主要的缘由还是因为虞 不懂棋艺的规矩,他在虞世南的悉心教习下,倒是能从最开始的惨败到今日的输个十几子。
只是输个落花流水是输,输了个十几子这还是输。
虞 面无表情地再一次被虞世南碾压之后,带着一百三十九败的战绩默默回去了。
这夜虞陟放学归家后,在阍室探头探脑地问着门房,“今日二郎可曾出去过?”
今日轮值的门房正在好奇为何自家大郎君不进正门去,听闻虞陟这般问,便说道:“二郎君这几日都不曾出去过,不过今日午后卢国公府上有来帖子邀约。”
虞陟抓耳挠腮,那模样一看就是不想进门去。
只时日渐久,这熬着也不是办法,虞陟磨磨蹭蹭地带着书童进了虞府大门,走得那叫一个瞻前顾后,让那跟着的书童忍不住说道:“大郎,说不定今日二郎不会再来找你呢?”
虞陟幽怨地看着他,“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二郎当真不会来寻我吗?墨竹,我要你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