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来一往中,卢文贺一直绷着的那股劲儿有些松懈了,他垂头耷脑地说道:“你说得是……”迟疑再三后,卢文贺这才拱手对虞 说道:“那就麻烦贤弟了。”
虞 敛眉,抬手以茶代酒,与卢文贺碰了碰杯。
一口饮尽,那淡香的茶水滑入喉咙。
这是当初虞 送给卢文贺的茶叶,没想到他带来长安了。
虞 幽幽想道,还得是自家的茶叶吃起来才能习惯。
卢文贺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既决定了就利索地收拾起来,同左近的陆林说了一声,便踏上了两日后虞家的马车。
刘朝生对多了一人这件事没什么反应,毕竟他虽是虞 的夫子,可虞家的身份摆在那里,难不成身为主家的学生想要再邀一个朋友同行,他这个本是客的人还能阻止不成?
待后头来看,这个卢文贺还是个向学之人,刘朝生看得心里有些满意,偶尔也会指点一二。
农庄眼下正在忙碌的时候。
现在近六月,夏忙快要到了,各种在夏季末成熟的麦类作物要开始收成了。
刘朝生带着两个小郎君到了农庄上后,看着那绿油油发芽的植株后很是情绪激昂,甚至对着那一小块已然生长的田地赋诗两首,得意地命名为《农事》。
虞 则是带着刘朝生认识了一下这农庄上的管事,以免出事找不到人后,这才继续埋首读书去了。
虽然他带友人来是为了放松,但是他自己却是放松不得。
卢文贺从前虽知道虞 读书认真,却也没想到如今会这般刻苦。刘朝生这位夫子几乎是压榨地填充,严苛过头的同时却当真学富五车。
而虞 看起来沉默寡淡,可但凡有无法理解赞同的事,他甚至能看到他与刘夫子各执一词,丝毫不让。
那种乍然而现的锐气偶尔让他心惊。
再有虞 每日定会花时辰在田庄走动,虽因着他一贯冷漠的模样与他的身份,少有农夫会主动靠近他,可奇怪的是虞 却很有孩子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