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敛眉,平静地说完:“可某毕竟只有六成的把握,今夜他欲来袭时,某便假意窥破其身份一口道出。”
结果他应了,那便是真。
何县令瞠目结舌,端看虞 招了镖师去家中的预先之举,分明是步步谋算!
眼下却来说只有六成把握?!
只有六成的把握,这虞 就敢赌?
疯了吗?!
这虞 分明看着清冷淡漠,如何生出这种疯狂果敢的性子!
何县令沉默了半晌,发觉他对起因经过结果都不甚了解,不得不重头哼哧哼哧地了解,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张三与王君廓的扯掰,于是乎虞 站在最边上漠然听着。
他的身旁趴着一只硕大的狸奴,哪怕如今这沉甸甸的黑影情绪很是稳定,可是镖师是亲眼看过他发威的模样,有意无意间都站得远远的,给一人一猫空出了的位置。漆黑大猫的尾巴缠着虞 的手腕,这不长不短的距离恰够尾巴卷一圈,然后把白点的尾巴尖蹭在手腕的皮肤上,痒痒的触感让虞 紧绷的情绪松缓了些。
虞 捋了捋,假如虞世南是他叔祖,那自家阿耶应当是虞世基的后代。
虞世南身居高位,朝野皆知他与其兄虞世基的情谊深厚。只是虞 记得阿娘说过,虞世基的儿子们在他被杀当日皆慷慨赴死,阿耶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虞 蓦然想起当年阿娘的临终遗言,她说人都是自私的,说得难不成是她自己?
阿耶当年郁郁寡欢,是否与此有关?
只这些都是尘封在过往岁月里的消息,哪怕虞 再如何聪敏都推测不出来。
这场特殊的公堂对簿只持续了两刻钟的时间,在何县令还要再深挖的时候,就忽闻县衙门口被破开了。众人惊呼中皆以为是王君廓的旧部冲杀进来的,何县令攥紧了升堂木,抖着嗓子说道:“还不,还不快去看看?!”
在轰隆声中,虞 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