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张三最初为了生意牵线送来的,据说是这县城里最得意的酒水。
果然还是有些滋味儿。
尹口郭把酒杯重重摔在地面,盘算着等出去后再抢掠几个村庄,带些美娇娥,这过冬时节就能舒舒服服度过了,总好过给皇帝拼死拼活数年,连恣意放纵都不允许一二!
那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哟!
…
夜晚秋风飒爽,宵禁后坊外的街道除了巡逻的队伍脚步声外,寂静无声。有一道阴影快速略过坊墙,如入无人之境般踩着瓦片踏过屋舍,迅速地翻到了虞宅门外。
虞宅日间只有老刘叔一人守着,夜间刘勇偶尔会去陪着他一块值班,只后来虞 说不许日夜操劳,就改成了在门房的小间睡觉。刘嫂也不理会自家丈夫的倔脾气,自己一人睡得更踏实。
那黑衣人快速翻过虞家的墙壁,贴着墙根阴影往后院深处去,在安静的后院中听到了朗朗读书声。正屋里还是漆黑一片,左近的书屋亮着豆大昏暗的光芒,窗户剪影上印着那站得板正的小郎君。
“……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无纵诡随,以谨罔极。”虞宅的人气确实淡薄了些,偌大一个宅子里,似乎只剩下这缕人烟味,在幽幽诵读着诗书。
那黑衣人艺高人胆大,粗鲁地推开了门。
初入书房,夜行人就看到虞 背对着门口,立于书架前的模样。
他根骨分明的手指搭在书的脊背,正抽出一本极厚的书籍。那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虞 ,那背诵的声音暂且停下,他回头看着肆无忌惮站在门口的黑衣人。
他身形粗壮高大,赫然挡住了门口的出路,蒙面后露出来的眼睛冒着精光,一看就来者不善。
虞 把拿下来的书籍搁在桌案上,森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了两下:“王君廓。”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着来者,清冷地说道:“别来无恙。”
尹口郭,不,王君廓黑布后的脸登时就冷了几分,“谁告诉你的?张三?”他还未露出半分狰狞,就全被虞 的这句话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