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面不改色,慢吞吞行礼后站直了身子,视线扫过这内衙的情况,平静地说道:“敢问明府寻某,可是有要事?”
便是这样子的秋日,何县令的额头还是噙着汗水,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他点了点最后的位置先是让虞 坐下,却没有说话。
左下的老县丞的笑着说道:“此次确实是有要事要询问小郎君。”
虞 的眼眸很是清透,微微欠身说道:“您问。”
老县丞对虞 这种乖顺的态度很满意,捋着胡子说道:“郎君家中所养的猫凶性颇重,按着仵作的判断,西北坊那件事……那些伤痕实在是不像是利器所伤。假若用爪痕来形容,更为符合。”
这话便是在怀疑虞 了。
假若那只大猫当真是行凶者,那么作为主人的虞 自然走不了干系。本来那猫的大小就与别个不同,如若不是那孤僻桀骜的性格,再加上何县令那谨慎的性格,不然许是会作为神物送往朝廷。
虞 安静听完老县丞的说法后,淡淡回应:“如果是这般的话,以着您来看,那只袭击了死者的凶兽需要多高呢?”他这话却不是冲着老县丞,而是站在老县丞边上的仵作。
其态度虽然稍显淡漠,但是语气很稀松平常,没有寻常人对仵作的嫌弃感。仵作作为县衙里的胥令,对于这些微妙的语气还是极为敏感的。
他挑眉看了眼毫无反应的何县令,斟酌着开口说道:“那些伤势集中在后背靠心的位置,倘若是自下往上攻击,那虎豹少说得有三尺。”
随后他细细地讲述了死者的伤势。
这是仵作根据那男人的身高和伤痕的位置做出来的判断。
小郎君颔首,一本正经地说道:“某家中那只顽劣的大猫哪怕站起来有两尺有余,就算是纵身跃起去伤人,这种跳跃的攻击能够撕裂死者的皮肉,甚至近乎伤骨吗?”
若说大山公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只有那条超长的尾巴了。
仵作蹙眉,认真思忖后摇了摇头。他推测三尺还有些勉强,两尺半确实不太足够。
虞 道:“倘若诸位不信,自可由一位差役大哥陪同某回去接那只大猫来。”
何县令从虞 进来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除了用帕子擦汗外,更是没什么动作,直到这个时候方才道:“直接派人去抓便是。”那不咸不淡的样子看不出是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