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家老人在最初的挑选中就选中了张三的孩子,只不过还没有上报里正的时候,张三就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件事,继而贿赂了负责的里正,最终偷天换日把上报的名额换给了陈屠户的小儿子。
“陈屠户以为,如果偷走了他们这一片的乡账后,为了校正新旧户籍的人数,只要所需要的文书都不存在的话,那么为了紧迫在前的侍丁名单,县衙会因此不得不重新挑选。”
张三和陈屠户不是同一个里正负责的,陈屠户只是偷走自己这片的乡账。
陈屠户的想法,换个角度来想是正确的。
侍丁的名额报上去后,因为涉及到服役与岁数的年限,在记录的时候,是要加以乡账佐证的。倘若负责的那一片乡账丢失了,重新造籍需要时间,少说得到明年开春才能完成。在这段时间内,王家老人的侍丁却不能中断,那么为了以防万一,县衙确实有可能重新挑选,甚至直接依了老人的意见选择张三的孩子。
这样陈屠户就有可能避免自己的小儿子被选中。
他没有能耐拿钱送与里正,作为一个朴素无知的父亲,只能在别人的撺掇下想出这样昏庸麻烦的法子。
“张三与刘里正?”何县令蹙眉。
这侍丁的人选到底是谁,究竟那侍丁去了会被怎样揉搓,何县令压根不在意。可刘里正与张三接触这件事情,却是触怒了何县令。
老县丞对何县令的判断何其正确,何县令向来是自己有口肉吃,不会让底下的人只喝汤。可要是有人绕开他去,做些与县衙里胥令内通有无的事情,那何县令会非常,非常不高兴!
老县丞说完后,内衙就陷入了安静,守在外面的门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那个人是谁?”何县令问道,语气听起来平平无奇。
老县丞俯耳说了个名字。
翌日,西北坊,张三米铺。
前头的院落在吆喝着买卖,后头张三来回踱步,看起来颇为焦躁。日渐稀少的头发因近日的烦恼而愈发少得可怜,心里着急上火。
昨夜今日对他来说,都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