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学博士本身是老明经出身,对眼下县学里大多数学子的心思都清清楚楚。
虽说通三经和五经可以在仕途上有优势,可若能如此简单,他们又何苦试图走明经科出仕而不是进士科呢?进士的名头岂不是更加美妙?
可走进士,于诗赋与策论上就还得多花功夫,还不如走明经来得简单。故而官学里同样教导诗赋,可多数还是认真苦读经书,钻研其门道。
虞 接收了这一大通的道理,然后才慢吞吞回到座位上。
坐在他前头的卢文贺回过头来看他,“你可有想法?”
虞 默默想了想,“捡有趣的读。”
卢文贺对他这个闷脾气早就了解,可听完还是不得不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有趣?你还不如同我一般选择《毛诗》和《礼记》。”
这字数还少些。
小郎君绷着小脸说道:“谢过卢兄指点。”
卢文贺看着虞 一板一眼的小模样,忍不住蠢蠢欲动地去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心满意足地转过头来。
然后面对正站在他面前微笑的助教缩成了一只鹌鹑。
卢文贺:失策!
陈助教何时养成了蜻蜓点水不留痕迹的功夫?!
小郎君这日家去的时候,门房刘叔苦着脸说道:“小郎君,大山公子已经吓走了今日上门的两家家仆了。”
大山公子的雅称已经虞宅传开,除了虞 外都这么叫猫。
那庞大如小山的漆黑身躯只需要趴在院门口就足以让人不舒服,更勿论他懒洋洋哈欠时嘴唇撩过的利齿,在日头下亮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