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处, 丘励豪这样的江湖高手，多说一句话的时间就能多拉开一百米的距离。换诸青钰去追, 定然二话不说就冲出去。至少零还记得让保龙暗卫保护他, 也就是忘了让保龙暗卫主动告知一声而已。

诸青钰好恨自己这该死的开解能力, 没揪出零的毛病，反而自己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不用诸青钰没有浪费, 把自己对自己的气撒到了零的身上。

诸青钰冷冷看了零一眼，“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听到这句话，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想笑，却扯动了伤口。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 诸青钰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他的一切开心难过，诸青钰也不会知道一样。

再开口时，零恢复了那冰冷的语调，“臣想为不辞而别的事情道歉。臣没能先请示陛下就离开，请陛下息怒。”

“哦。你这道歉没诚意。”诸青钰觉得这样就饶恕零可不行。

“请陛下明示，臣愿意展示一切诚意。”零这般说。

诸青钰想到了很多惩罚方法。什么拉下去打一顿，跪院子一晚上，明天不许吃饭等等。可看到破烂的衣服下的狰狞伤口，诸青钰又觉得很没意思。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回去休息吧。”

“陛下？”零欣喜得有点难以置信。

在保龙暗卫训练营长大的他每天只知道学习和习武。他的人生目标只有变强。同伴被训练成了冷冰冰的武器。成长在这样的地方，零也逐渐变成同样的性格。

却不想，突然得到的一份关心，竟然来自诸青钰。

诸青钰觉得这样太便宜零了，补充道：“你走了两天，就写两千字的检讨吧。”

零：“……”

感动还是感动。只是这感动打了折，就像一块哽在喉咙里的绿豆糕，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怎么？”诸青钰试图盯着零的眼睛，只可惜零低着头，双眼落在阴影里，看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