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不为所动。
连放一个月的血,哪怕还活着也要去了半条命。
鱼息好言好语地劝了半天,晏行昱还是无动于衷。
鱼息自言自语半天,终于彻底爆发了:“只是一条人命而已!”
他一把抓住晏行昱的手,让他去看自己沾满不存在的鲜血的掌心,冷冷道:“这些年你杀了多少人你自己不知道吗?!每杀一人你都要抄一遍佛经,你有数过自己那箱子里到底有多少佛经吗?晏行昱,都已经走上这条不归路了,你现在要回头,会不会晚了些?”
晏行昱漠然道:“往后我什么都能听你的,除了这件事。”
鱼息气得口无遮拦:“若是没有佛生根,你还有往后吗?你甚至连及冠都活不到!”
晏行昱身体一僵。
鱼息说完立刻后悔了,他浑身发抖,一瞬间出了满身的冷汗。
他被迫冷静下来,抬手不自然地抚了抚额角的汗水,讷讷道:“行昱……”
“我知道。”晏行昱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淡然道,“我不在乎。”
他微微偏头,看向悬挂在窗棂旁的鸟笼,里面有一只极其漂亮的金丝雀,正在叽叽喳喳地啄食。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晏行昱突然笑了一下,眼中却仿佛有水波荡漾而过。
他喃喃道:“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这是晏行昱和鱼息两人这么些年第一次不欢而散。
雪纷纷扬扬洒落,晏行昱没撑伞,一步一步穿过大雪回到了偏院。
荆寒章正懒洋洋地靠着轮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盒子里的蜜饯 那是荆寒章自己送的蜜饯,这么多天晏行昱只舍得吃了三块,荆寒章可好,没一会就吃了十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