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垂眸看着他的发顶:“惊蛰卫遍布京都,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圣上掌控之中,前几日你的车辇当众失控,许是他……”
他还未说完,晏行昱就轻声道:“是我自己。”
国师一怔:“你?”
“嗯。”晏行昱冷静地仿佛在说和他无关的事,“当日在宫中他就在试我的心疾,就算回宫路上我不出手,也会有人袭击我的车辇,试探我双腿是否是真的未愈。”
国师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这种待自己也心狠的性子,迟早会作茧自缚。”
晏行昱却道:“我宁可死在自己手中,也不要被旁人掌控性命。”
国师看了他良久,才叹息一声,没再多说。
晏行昱身份特殊,不便在国师府多待,很快就离开。
出了国师府,晏行昱正要上车辇,就看到荆寒章不知何时正坐在车茵上,手中捏着个赶马的鞭子,百无聊赖地挥来挥去。
车夫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完全不敢说话。
晏行昱:“……”
晏行昱只好躬身行礼,道:“天寒地冻,殿下怎么没有回宫?”
荆寒章哼笑:“怎么?我碍着你做戏了,巴不得我回去?”
晏行昱好脾气地说:“不敢,行昱只是忧心殿下身体。”
荆寒章见他装来装去就觉得心烦,他随手将鞭子一扔,从车茵上跳下来,姿态张狂地走到晏行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晏行昱本能往椅背上靠,想要离他的强势逼迫远一些。
只是轮椅就这么点大,他逃也没地方逃。